麻鐵匠手握大刀,聽了一會,憤然起身沖了出去,林洛洛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林飛也跟著出去了。
「你們三個先走,分開走。」林洛洛回頭對三個送信的暗衛吩咐道,三人依言翻出土牆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不遠處已經刀劍相接,哭聲喊聲哀求聲,聲聲悽厲,林洛洛聽了,不由血湧上頭,帶著剩下的人也沖了出去。
眼前騎兵大概有三四十人,個個手中都揮著馬刀,馬背上攔腰趴著女人,身後牽著綁了人的繩子。
被綁的村民何一個個嚇得丟魂落魄,四處亂竄,奈何被麻繩綁著,越是奔逃越是絞成一團,無法分解。
林洛洛如今對這種廝殺已頗有經驗,她先是跳上一堵矮牆,接著跳上一匹馬從後背扣住馬上騎兵,手起刀落那人就摔了下去,劍一揮底下捆著人的繩索就齊齊斷開,鬆了綁的人立時便往四周屋舍逃去。隨後她駕馬衝進騎兵隊裡,專心救人,而其餘人則只需專心殺敵。
鐵忽騎兵更善於在草原上衝擊猛攻,村巷裡如此短兵相接甚為吃力,尤其林飛和幾名暗衛武功遠在一般士兵之上,漸漸三四十人已倒下一半,為首的人調轉馬頭一聲高喊,剩下的人便跟著他匆匆逃去。
林飛已經殺紅了眼,勒緊韁繩隨即便追了出去,林洛洛想拉卻沒拉住,高聲喚他回來,卻只聽見他丟下一句,「洛洛,這些人必須死。」
林洛洛見此,轉頭看向麻鐵匠,想了一下,伸手從懷中取出血書和卷宗遞給他,「帶大家進城去,這裡不能留了,城西張氏茶葉鋪等我。」說完手一揮帶著幾名暗衛跟了上去。
騎兵一出村子就如魚入水,捲起一層黃沙和枯草屑揚長而去,林洛洛和林飛一行人直追出十餘里路,眼見他們進了鐵忽大營,才拉住韁繩停了下來。
面前是一座大山的南坡,坡勢平緩,半山腰往上有些樹木,葉子已經落盡,往下是間雜黃沙的稀鬆草原,大概安扎了幾百個營帳,清一色的白色圓頂,繫著五色旗幟在風中飄揚。
天已大亮,東邊升起一輪紅日,柔和的金色光芒透過晨霧被氈包和樹木分成一塊塊一縷縷,營中幾處生起了煙火,白煙繞著山中林木直往山頂飄去,若不是才剛經過激戰,這景象還真讓人感到幾分恬靜。
「林飛,我們走吧。」林洛洛知道敵軍大營在前,自己這麼幾個人是萬不能去硬碰硬,但林飛卻死死盯著中間一個規格明顯不同的營帳。
「洛洛,這是鐵忽王爺的營帳,他們若是再往南下,伊吾城就危險了。」林飛招呼他們一起下了馬,順著一道山坡隱藏起來,「義父若是知道不到一年時間,鐵忽軍就已經到了伊吾城五十里外,只怕……」
林飛說著聲音有些哽咽,他是因為戰爭才成為孤兒,長大後又跟著林懷遠在邊境殺敵兩年,今時今日,此情此景,於他而言,心中憤懣和悲痛實難按下。
林洛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現在我們人單力薄,不能硬闖,先回城,再想辦法。」
林飛沉默了一陣,就在林洛洛拉著他準備離開時,突然喊道,「等等。」說著朝前趴在山坡上,死盯著鐵忽王爺營帳前的人看。
林洛洛見他神情異常,擔憂道:「怎麼了?」
「洛洛,剛才從鐵忽王爺營帳里走出來的人就是長史謝寧,他怎麼會在這裡?」
「兩軍交戰時也會互派使臣,他是來送信的?」
「不,不可能,他膽小怕死,從來沒上過戰場。」林飛連連搖頭,又盯著細看了一番,回頭對林洛洛說道:「等他出了大營,我們就跟上去。」
林洛洛點頭應允,又等了一會,那個王爺營帳前的人終於往大營外走去,幾人立刻起身駕馬在山坡一側遠遠地跟了下去。
誰知還未繞開大營,身後忽然傳來喧囂的馬蹄聲、吼叫聲,回頭一看,鐵忽騎兵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有百餘人之眾,直往他們飛奔而來。
「快,跑。」來人太多,又是在鐵忽大營外,若是交手絕無勝算。
眾人順著山坡往下疾馳,捲起的黃沙如一陣煙,緊隨他們身後,下了山坡是一片砂礫草原,開闊平坦,一覽無餘。
林洛洛心中叫苦,本來只是想抓個賊,萬沒想到捅了賊窩。
正苦惱著,左邊大營正門口又衝出來一隊騎兵,大概十餘人,直直橫插在他們前面攔住了去路,林飛帶頭殺了起來,眾人合力剛殺出個口子,身後百餘騎兵已經飛奔而來將他們牢牢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為首的騎兵問道。
林洛洛攔住林飛仍欲廝殺的劍,雙手一拱,高聲道:「將軍,我們是往高昌去的商人,昨夜借宿在一個村子裡,夜裡貨物被人偷走了,我們追了一路,不曾想竟誤闖了大營,還請見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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