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柏,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為什麼失憶的?」
「洛洛,」趙安柏在她耳畔發出低沉的聲音,「你為什麼失憶不重要,過去的事情忘記了未必不是件好事,你只要知道,我以後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一定會讓真相大白的,一定會的。」
他的語氣沉痛又堅定,既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林洛洛知道他還是什麼都不會說,深深嘆了口氣,伸手摟住他的肩背。
她輕輕撫著他的背,突然想起他曾不小心說過她失去過一個孩子,可惜他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她將他的身子扶起,他的眼睛有些紅腫,眼眸卻愈加晶亮,他們要是能有個孩子,應該也會很好看吧,她一邊想著一邊閉眼吻了上去。
*
牆外的更聲敲到四下時,林洛洛翻身起床,拿出準備好的包袱,又取出一把長劍,將一封簽好字的和離書放在了趙安柏身邊。
這一去,大概不會再復返,她將這屋子看了看,取下趙安柏平日裡最常佩戴的一塊同心玉環,又給他留下自己最喜歡的一支金鑲玉明月簪。
大門緊鎖,但她有武功在身,翻牆不是什麼難事。
出了侯府,眼前一條寬闊的大道,夜空遼闊,繁星漸稀,兩旁屋脊林列,遠處隱隱雞鳴。初夏時分,露輕風涼,她久閉宅院,甫一出門,只覺神清氣爽,渾身上下都透著輕快。
她回頭最後看了一眼文忠候府,轉身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第5章 將軍府
趙安柏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紗帳照進來,刺得眼睛發疼。他閉著眼睛試著抬了抬頭,頭疼難忍,手習慣性地往身旁一摸,竟然沒有人,喊了一聲,「洛洛。」
沒有回答,屋裡安靜得仿若天地荒蕪。
林洛洛從來都起得比他晚,他翻身繼續摸索著,腦中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起身坐起。
床上沒有人,屋裡沒有人。
心頭一陣猛跳,身子幾乎開始發顫。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掀開被子起床。
手下忽然吃痛,低頭一看是壓到了一支金簪,簪子下放著一封信,封面上寫著三個大字,「和離書」。
這三個字仿佛帶刺一般扎進他的眼睛,他頓時只覺血往上涌,冷汗直淋,心口揪得生疼。
半晌,他終於緩過氣來,抓起和離書撕成了碎片,手中緊握那支金鑲玉明月簪,心中的痛悔幾乎要將他的胸膛炸開。
昨日大理寺少卿韓少川將林懷遠一案結案卷宗給了他,他翻來覆去看了三遍,卻一無所獲。林懷遠未經傳召私自帶兵回京,證據確鑿,無可辯駁,也無法理解。
一個素以忠勇善戰聞名,一生都在邊關殺敵、從不參與朝堂爭鬥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從戰場上率兵回京。
這是個迷。
知道謎底的人或許都死了。
他內心煩悶之下上街閒逛,遇到他的同期狀元宋月章,兩人在一家小店喝了幾口酒。
他不是個能喝酒的人,可昨天他就是喝了。
就是因為他喝了那幾口酒,他沒有去細想昨夜林洛洛的異常行為,他一夜睡到此時,連她什麼時候走了都沒察覺。
他握著金簪的手微微發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過了片刻,他再次讓自己冷靜下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悔恨自責,而是林洛洛的安全。
她私自離開侯府,若是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他匆匆披衣下床出了臥房,桌上還放著他昨日帶回來的糕點,環顧四周,一切還是原樣,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他叫來白羽,命他帶上府里的小廝們出去秘密尋找林洛洛,同時下令所有人不得泄露林洛洛離府的消息。
「客棧,旅店,當鋪,著重到這些地方去找,一定不許聲張。」
白羽帶人離開後,他又將柳娘和青兒等人叫來。
「昨天少夫人都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你們全都如實給我說來。」
「昨天,侯爺打發人來叫小姐去書房見他,小姐從侯爺書房出來後,就……」青兒戰戰兢兢地說道。
「就怎麼了?」趙安柏吼道。
「就哭了。」話音一落,青兒已經哭了起來。
*
趙侯爺的書齋在院子的西北角,緊挨著園子,極為素雅僻靜。
此時,他正捧著一本書在書齋院子裡踱著步晨讀,一抬頭見趙安柏神色凝重地走來,不禁心生擔憂和詫異,忙問道:「柏兒,出什麼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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