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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靜則只得回以何舒蕾一個微笑,在紙條上寫:下課時我問問秦惟寧。

寫完後他把紙條又四四方方疊起來,捅捅前桌,紙條就又傳回去了,何舒蕾收到後向他比了個「ok」。

秦惟寧雖然已經和許靜則拆夥,不再是同桌,可他坐在離許靜則不遠地方,這倆人的互動自然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他此時也只想在紙團里包塊磚頭砸在許靜則後腦勺上:上課不聽講在那幹什麼?你怎麼不把紙條疊成個千紙鶴再傳回去?

而後他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許靜則是百分百的同性戀嗎?

秦惟寧發現這個事情其實無法保證,因為在他看來,許靜則這個人唯一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

喜歡過他之後也是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那也有可能一三五喜歡男的,二四六喜歡女的,周日扔硬幣看正反面後再決定。

畢竟除了同性戀以外,好像也有雙性戀這麼一回事。甚至在遙遠的大洋彼岸還有泛性戀存在,他也不知道許靜則有沒有和國際接軌,到底更新疊代到哪個版本了。

秦惟寧也要承認,自己之前作為一個理科生,確實對社會科學這一學科門類抱有了輕視態度,社會科學的研究內容其實十分廣博深邃,人類喜歡誰這一問題不比量子力學來的簡單。

課間時,秦惟寧走了出去,臨出門前用餘光掃見許靜則朝他這望了望,隨後也跟上了。

秦惟寧就放慢了些腳步,他也不知道許靜則要跟他說些什麼,於是便等許靜則先開口。

如若是道歉的話,秦惟寧想自己會大發慈悲地原諒許靜則。雖然他都不記得許靜則該為什麼而道歉了。

許靜則站在他背後喊:「秦惟寧。」

秦惟寧停下來,回頭看他。

許靜則似乎還有些躊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秦惟寧也頗有耐心地等。

他想,其實自己對許靜則的態度也不是那麼好。不如各退一步,也不是沒有得救。

許靜則終於鼓起勇氣,問:「何舒蕾管我借筆記。我想著知識點都是你整理的……我能不能把筆記借她啊?」

秦惟寧腦海里的「桃花運」「傳紙條」「雙性戀」等一系列關鍵詞連成一串,點燃引線,嘭地炸了。

「哦,拿我的筆記去換人情是吧?我做的筆記她為什麼要管你借?借給她,功勞就都是你的了是不是?你自己那點智商抄還沒抄明白,就忙著一物多用了?你怎麼這麼會做生意?」秦惟寧連珠炮似的朝許靜則發問,一句更比一句重。

許靜則突然想到班級群里的聊天記錄,他有點回過味兒來了。他算是明白秦惟寧這一陣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挑他毛病是因為個什麼了。

說實話,何舒蕾確實不錯,無論是外貌還是為人,許靜則都對何舒蕾很服氣。他也想起來其實何舒蕾前一陣還問了他許多有關秦惟寧的問題,好像對秦惟寧給他做家教這件事很感興趣。

現在想想,應該不是對做家教這件事感興趣,是對秦惟寧很感興趣。是他太遲鈍了。

原來是他夾在中間,由於性別問題,沒做成紅娘反而被當成馬文才了。

「你有點想多了,我沒那意思。」許靜則艱難地吐出這一句,轉身走了。

就算他不是同性戀,他難道就會品德敗壞到要奪了別人的功勞嗎?秦惟寧就是這麼想他的?

原來哪怕已經認識了有一段時日,秦惟寧對他其實也沒有一點改觀?

之前他覺得哪怕自己那點心思是沒有希望,他們沒準也能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他和這麼多人都能友誼長存,沒道理和秦惟寧就不行,至少友誼是地久天長。

許靜則只慶幸自己做到了及時止損,心動?人這一輩子心動的次數可太多了,心臟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得動,不動人就沒命了。那偶爾動得很厲害也是不平常中的一種常態,他前桌筆袋裡的明星照片每半個月就得更新疊代一回,自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在情之一事上已化境成聖。

其實喜歡一個人不也和追星差不多,因為某一個瞬間而產生錯覺,也不是真正的了解對方,是隔得太遠,憑藉想像把那點錯覺不斷放大回味,就好像肉包子沒進嘴裡之前那一刻最香,放假的前一天永遠最開心。

因為是將要開始,就總好像是充滿著無盡的可能性。

把包子送進嘴裡就發現其實沒多好吃;假期來臨後其實也只是在家多宅幾天;不再喜歡之後就發現其實對方也就是個凡人,一樣有貪嗔痴等惡諸想,每天要吃飯睡覺上廁所。

「許靜則,你臉色好難看。」何舒蕾看他回來立刻從座位上起身,又覺得不大對勁。她走上前去遞給許靜則一張紙巾:「你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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