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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管閒事:之前我請的家教都是師範專業學生,雖然是我媽請你過來的,我還是要對你作出要求。

Q:什麼要求?

愛管閒事:你得好好備課。這樣吧,就和舊東方看齊,備課時間至少得是上課時間的1.5倍。我們每周上4小時的課,你每周得至少備課6小時吧。但是你還要上學,就只能用放學後的時間完成備課任務。

愛管閒事:那你就沒空去別的地方打工了。

愛管閒事:備課時間也計課時費。

秦惟寧注視了手機屏幕片刻,回復了一個ok。

秦惟寧對事物的看法總是直擊本質,不會輕易更改。他認為許靜則是擁有的太多,因此給予時也毫不在意,不分對象的大方慷慨。像是大海不會在意被人舀去一杯水,並非是吞沒過無數生命的大海比溪流更加善良。

只是大海太不缺少那一杯水。

秦惟寧是如此自負地相信自己的理智與決斷,在十八歲的年輕夜晚受到命運蠱惑,執意隻身駛入那片名為仇恨的海。他此時還不明白此處的波譎雲詭,孤舟傾覆後沉入海底,他才終於抬頭望見情的天空。

在文科班裡每個人都具備成為社會觀察家的潛質。

秦惟寧與許靜則之間關係的轉變迅速引起注意,二人之間的互動包括但不限於秦惟寧會在數學課後的課間休息里主動為許靜則講解錯題知識點,哪怕許靜則已經困得雙眼都快睜不開,掙扎著說讓自己先補個覺;

午飯時間原本永遠獨自吃飯的秦惟寧也突然間和許靜則坐到一起,王胖子被迫被擠到對面,幽怨地對許靜則唱「你愛我還是他」後,許靜則不耐煩地說「愛你愛你我最愛你」隨後又補充:「當然了是父愛」。

許靜則只能在課間召開新聞發布會,如實對班級同學坦白:他和秦惟寧沒什麼特別交情,只是倆人的媽恰巧有點交情,秦惟寧周末時間在給他當家教而已,被迫偶爾捆綁。

由於沒人敢去問秦惟寧這件事,大家也就只好接受了許靜則的這個說法。反正許靜則就像土豆,跟誰都能炒到一盤裡。哪怕端上來的是番茄條沾土豆醬,人們震驚之餘真嘗一嘗也覺得不是不能吃。

周末許靜則出來進行打球或去網吧等與學習無關的活動時間也變少。許靜則的數學成績有所提升,快樂程度顯著下降。

不過他想到秦惟寧對他最近始終保持的還算良好的態度,再看一看秦惟寧專門為他整理的薄弱知識點專項習題冊——習題冊厚度接近教科書,每一道習題都是秦惟寧從高考真題里摘取而來,還按難易程度排了序。

秦惟寧直接把北城一中發的那些練習冊拿去墊了桌腳,並評價說「這已經是把它價值最大化的做法了」。

許靜則聞得此言,心想秦惟寧本質其實還是很刻薄傲慢,只不過出於敬業精神,對許靜則的攻擊性暫時下降。

同時許靜則也發現,偶爾保持沉默不發言已經是秦惟寧所能作出的最大讓步,他沉默不是因為默認,而是秦惟寧覺得沒有和蠢人爭辯與解釋的必要,他也完全不需要獲得蠢人的認同。在秦惟寧看來,真理永遠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許靜則也只能忍了再忍,心想秦惟寧其實已經為了這份工作犧牲許多。

雖然他現在看到秦惟寧,就像早上聽到鬧鐘鈴聲一樣,幾乎是生理反應般地想嘆口氣。

嘆氣源於此前的一次意外事故。

周末補課時許靜則偶然看到秦惟寧放到書桌上的手機,屏幕的細小裂痕又多了幾條,將近覆蓋了半個屏幕。

許靜則有點心虛地想起來,這幾道裂痕極有可能是他造成的,那天在私人會所他把秦惟寧的手機往洗漱台上一扔,聽聲音砸得是很結實。

當他假裝不經意問起秦惟寧手機屏幕是怎麼回事兒要不要拿去修修時,秦惟寧只是很平淡地說可能是哪次掉在地上摔了,不影響使用就懶得修理。

但許靜則知道秦惟寧是一個連書籍折頁、試捲髮皺都無法忍受的人。

「許靜則。」秦惟寧突然停下,將卷子不輕不重地往許靜則面前一推:「你有在聽嗎。」

許靜則有點心虛地發覺自己注意力是有一點偏移,「在聽啊。」

秦惟寧瞥了一眼他,說出那句極具殺傷力的話:「那你重複一遍。」

許靜則重複到一半,不可避免地卡了殼,「嘖,下一步怎麼做來著……我有點忘了,你讓我緩緩,我想想。」

「今天就到這吧。」秦惟寧直接把卷子扣在桌面上,宣告今日課程結束,且他生氣了。

秦惟寧現在的脾氣已經好到不再會對許靜則惡語相向,但只要他不高興,許靜則也就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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