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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惟寧接過東西,習慣性地說了句謝謝,說出口後又後悔,是此時連帶著頭腦也不清楚,才會和許靜則說出這種話。

秦惟寧本想先吸支煙抑制身體的痛感,卻又立刻意識到這是即將成癮的前兆。秦惟寧拒絕一切可能成癮的事物,又習慣把自己擺在旁觀者的位置冷靜地剖析自己,不找任何藉口,他認為那是軟弱的表現。

高級的生物理應讓意志力凌駕於肉體之上,而非相反。

許靜則站在秦惟寧旁邊,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不是該走。

他看見一支煙從秦惟寧的手裡探出腦袋,又被他無情地按回煙盒裡。

「你之後有事嗎?」秦惟寧抬起眼,問。

許靜則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快要九點。九點是平時北城一中晚自習放學的時間。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是正確答案,老老實實回答:「睡覺算事情嗎?」

「你九點鐘就睡覺?」

許靜則只好回答不睡,明天又是周末。他感覺秦惟寧也沒有很在乎他的答覆,秦惟寧會說九點去醫院太晚,但九點睡覺又太早,許靜則真不知道他這是哪種生物的生物鐘。

「去我家吧。」秦惟寧先一步往前走了。

許靜則還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這種邀請太簡單直白,按許靜則的生物鐘來說,晚上九點去別人家裡玩,好像不太合適。

「我的傷在後背上,我自己怎麼上藥。」秦惟寧轉過頭來,態度不是很好:「你沒有聽過時間就是生命?現在我的生命就是時間,你已經在謀財害命了。」

許靜則心想:天天引用名人名言,你是小魯迅嗎?你其實叫秦樹人,英文名叫格魯特·秦?這就是你邀請我的態度?那我告訴你,著名社會活動家許靜則先生曾經說過,總喜歡用反問句和人說話的人都比較沒有禮貌,不值得交往。

「你等我開個手電筒。」許靜則拽了拽秦惟寧的袖口,沒好氣地說。

秦惟寧受了傷卻依然走得很快,樓道里的聲控燈根本不靈,許靜則只能去摸樓梯旁邊的鐵欄杆,先摸到一手灰,許靜則在黑暗裡露出個痛苦的表情。

秦惟寧沉默著表達了嫌棄,伸出手握住許靜則的手腕,拽著他走。

許靜則被握住的那隻手裡還拿著手機,閃光燈在樓道里四處亂晃,許靜則也沒吭聲,突然覺得另一隻手沾上很多灰塵也不算太過痛苦。

許靜則跟著秦惟寧在一扇貼滿小GG的防盜門前停下,秦惟寧不需要許靜則用手機照亮也輕車熟路地掏出鑰匙開門。

門內的場景也基本如許靜則所料:簡單到簡陋的裝潢,家具和裝修都停留在二十一世紀初城鄉結合部景象,房間裡有股淡淡的潮濕霉味。

北城一中附近的老小區基本都是如此,大多出租給陪讀家長或學生就近租住。

那時候大眾尚欣喜地奔向未來,無暇回顧過去,千禧夢核的概念也尚未誕生。秦惟寧的住所就像夢核裡帶著層舊時代濾鏡的那些房子,許靜則回憶起來這個夜晚也總覺得像夢。

「要換鞋嗎?」許靜則問。

這種房子不會招待客人,連多餘的拖鞋也沒有。秦惟寧說了句不用,自己換了拖鞋徑直走進衛生間,先把頭髮打濕恢復原狀,脫下外套照鏡子看了眼傷口。

等他出來時,許靜則還提著蛋糕盒站在門口,已經把鞋脫了,穿著雙乾淨襪子踩在地板上。

秦惟寧望了他一眼,頓了頓:「那邊可以洗手,洗完手過來吧。」

許靜則扭開水龍頭洗手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過來」指的是要進去秦惟寧的臥室。許靜則那一雙手被他搓洗了無數遍,手泛著紅順便傳染給了臉。鼻血早就止住,鼻子裡堵著的那塊紙也已經不知所蹤。

秦惟寧的臥室里只開了盞書桌上的檯燈,燈光照亮一隅也已足夠。

許靜則想也許秦惟寧也有些尷尬,畢竟儘管他們是同性別,關係卻也不夠熟,只不過是沒得選,湊巧抓到許靜則了而已。

想到這裡許靜則就沒有興趣胡思亂想了,跪坐到床邊公事公辦地給秦惟寧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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