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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衣服,去醫院。」靜謐的臥室,沈檐修的聲音清晰有力。

「不要。」陸祈綿鼻音很重,拒絕後就掙扎著往被窩裡鑽,「我困了,想睡覺。」

時間還沒到兩人正常休息的點,陸祈綿裝作睏倦,沈檐修是一點也不信。

平日裡,陸祈綿磨磨蹭蹭不肯回房間,躺著又遲遲不睡,沈檐修都是逼著他,或來點睡前運動,讓他累睡著。

「陸!祈!綿!」沈檐修眸色如墨,語氣充滿警告,並上手要把他揪出來。

他握著陸祈綿的胳膊,要強制性帶他去醫院。

「疼——」陸祈綿痛呼道。

而後更像是變了一個人般,不似這段日子的乖巧順從,甚至還問沈檐修是不是要家暴。

他衣衫不整,臉頰又因為發燒而紅著,淚眼婆娑望著沈檐修,仿佛下一秒就能掉珍珠。

沈檐修恍惚一瞬,鬆了點力道,陸祈綿鑽了空子,趁機躲開,警惕的眼神,仿佛沈檐修是什麼洪水猛獸。

沈檐修:「……」

沈檐修臉色實在難看,陸祈綿摸不准自己這樣鬧,會不會梅開二度,同一天被他趕出去兩次,只能軟下態度解釋,「我真沒事,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不嚴重的。」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

「少自作多情!」

他話音剛落就遭到沈檐修的厲聲反駁。

沈檐修眉頭緊蹙,「怕你傳染病而已!」

這句話像柄鈍刀插進陸祈綿心口。

但沈檐修的話,陸祈綿是相信的。

早在跟沈檐修回來那天,對方就威脅著別讓他發現自己亂搞。

言語解釋過於蒼白,更何況陸祈綿在他心裡本就信任度極低。

沈檐修甚至不用開口,陸祈綿心中自會為他辯解。

道理都懂,卻也控制不住難過。

沈檐修見他肩膀顫了顫,瞬間腦袋就耷拉下去。

他眼眸暗了暗,低聲說了句,「隨便你。」

沈檐修去了浴室,等再回來時,看了眼床驟然愣住。

原本並排擺放的枕頭,此刻天各一方,仿佛楚河漢界。

主臥的床很大,但陸祈綿跟六年前一樣,睡覺不老實,黏人得很。隔遠了晚上也會蹭過來,毫無意識往沈檐修懷裡鑽。

六年前沈檐修就提醒他睡覺安分點,陸祈綿沒聽。

六年後重逢,沈檐修還沒開口,陸祈綿自己就把枕頭挪了位,貼著他放。

但今夜不同,陸祈綿將枕頭搬到了最邊緣。

「你又鬧什麼?」沈檐修被他反反覆覆作得有些煩了,聲音里壓著火星。

「不是怕傳染嗎?」陸祈綿半張臉藏在被子裡,悶聲悶氣說著,「那我離你遠點,有什麼不對。」

「真要隔遠點就別待在房間裡!」

陸祈綿難以置信,他燒得嗓子都沙啞的更嚴重了,「沈檐修,你又要趕我?!」

被關在門外那一個小時簡直崩潰,陸祈綿想想就止不住委屈。

陸祈綿控訴道:「你家就一張床,你想讓我下樓睡沙發,還是睡地板?」

說來,陸祈綿剛回國時很有自知之明,求沈檐修收留時,只是想有機會,在最後的日子多看看沈檐修,他沒想過住一間臥室睡一張床。

只是來了後,陸祈綿很疑惑,為什麼沈檐修家裝修得這麼好,卻只有主臥有床……

沈檐修聽見他的話,額角的青筋若隱若現,連帶著指節也捏得發白。

兩人腦迴路不在一處,沈檐修沒法跟他交流,只能臉色很差地說了句,「睡覺。」

前十九年,沈檐修除了學習還要做家務,以及想辦法賺錢,他時間很少,醒來又要保持高強度的清醒,唯一的放鬆與愛好就是睡覺。

因此關上燈後,總是能很快入睡,睡眠質量極好。

但陸祈綿半夜習慣性落入他懷裡,沈檐修猛然睜開眼。

懷裡的人小動作不斷,溫度也高,半夢半醒間還一直去撓身上的紅疹。

沈檐修瞬間清醒,摟著他低聲喊:「陸祈綿?!」

懷裡的人哼唧了兩聲,仿佛很難受,手還繼續去抓。

沈檐修蹙著眉將壁燈打開。

暖黃燈光下,陸祈綿胸口處被抓出的血痕格外刺目。

陸祈綿有點醒了,半睜著眼看他。

沈檐修看了眼時間,才一點五十七分。

陸祈綿這狀態,沈檐修若是大半夜拽著他去醫院,陸祈綿怕是一晚上都不消停。

紅疹癢得厲害,陸祈綿還想伸手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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