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桑家人也嚇了一跳,全都圍在山崖邊看他,一人高聲問:「你沒事吧?」
旁邊的人立刻推了他一把:「別叫,萬一雪崩怎麼辦?」
桑家小輩膽戰心驚地看了眼下方紫奔騰的紫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救我,快拉我上去。」
桑充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停下,「這是神的考驗,你要自己爬上來。」
桑家小輩聽了這話,面如死灰,但對於生存的渴望還是驅使他拉著藤蔓一點點向上挪動,餘光瞄見了一抹黑色。
什麼東西?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黑色的小玩意兒就毫不留情地咬了桑家小輩一口。
在這麼久的餵養之下,S級詭異雖然傷勢恢復了些,但還遠遠不夠,它分裂出了一個小小的分身——海膽一樣的詭異。
海膽詭異咬完就縮回山洞裡去了,桑家小輩痛得直抽氣,但他不敢放開藤蔓,抽不出手去摸自己臉頰上的傷口。
抱著先爬上去再看的想法,桑家小輩終於咬著牙回到了地上。
族人們紛紛圍著他,眼中的擔心不似作假。
「我沒事,就是剛剛被咬了一下,不知道是蟲子還是什麼。」桑家小輩抹了把臉說。
「蟲子?咬哪了?」
桑家小輩:「臉上啊。」
他指了指右側臉頰,「你看,這裡。」
那片皮膚並沒有任何傷口。
桑家幾人對視一眼,最終都選擇了息事寧人都做法:附和。
「原來是這個,我看到了,我以為是你昨晚被蚊子咬的,」那人笑眯眯:「沒事就好,起來吧。」
只有桑充察覺到了異樣,思量了片刻,他選擇了閉嘴,第二日,伏老家主不在,桑充帶著心腹重新爬了一遍山,並沒有找到任何可能咬傷他的東西。
死了?
還是根本不存在?
桑充縱身一躍,跳下山崖,伸手拽住了那根藤蔓,沿著藤蔓一點點向下移動,水聲在下方轟鳴,一下一下拍打兩岸。
手下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桑充年老體衰握不住藤蔓,掉下去給懸浮城加餐。
起初他們還能看到桑充的頭髮,後來,山間不知何時起了霧,再加上茫茫白雪對視覺的影響,眾人根本不知道桑充現在到了哪裡。
「沒有聽到水聲,家主應該沒掉下去。」一人憂心忡忡地說。
「不就是被蟲子咬了一口,家主何必大驚小怪,」另一人不解:「懸浮城根本不可能出現詭異。」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沒有詭異敢靠近懸浮城。
事實證明,他們都弄錯了。
桑充的聲音自下方傳來:「下來一個人,其他人在上面守著!」
聲音很遠,聽起來像是老式留聲機,進了耳朵轉了一圈又出去了。
聊天的幾人立刻閉上了嘴,飛快地三局兩勝石頭剪刀布後,信誓旦旦說懸浮城不可能有詭異的男人成為了唯一輸家。
同伴笑道:「下去吧,有詭異就撈上來給我們當下酒菜。」
自信哥比了個中指,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蹬了蹬雙腿活動了兩下身體,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根極粗的麻繩綁到旁邊的樹幹上,拽了幾下,確定沒問題才敢跳下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自信哥緊張地望著四面濃霧,大聲喊起來:「家主!你在哪?」
桑充在他下方不遠處,「右下方二十米,過來,我在這裡發現了東西。」
自信哥剛想過去,靈活的大腦突然轉了起來,如果按照桑充最開始的懷疑,懸浮城有詭異混進來了,那他怎麼知道剛剛說話的不是詭異?
猶豫不決的自信哥深吸一口氣:「家主,你知道一份煎餅果子多少錢嗎?」
他自信地想,詭異一定不懂人類的物價。
躲在山間縫隙里的海膽詭異想:煎餅果子是什麼?
下方的桑充也在想:煎餅果子是什麼?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自信哥慌了:「家主,你怎麼不說話?」
桑充不打算陪他玩你問我猜小遊戲,再次道:「我在你右下方差不多二十米,快點過來。」
說話只會重複,跟人機一樣,自信哥心頭一緊,再次確定了那是詭異在蠱惑他。
居然真的有詭異混進了懸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