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吞食人類的軀體,神明蠶食人類的精神,裴之漣不覺得它們有什麼不同。
難道吃得斯文點就不是吃了嗎?
這次之後,裴家主就不再帶裴之漣去教廷了。
裴家
「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你怎麼能說救世神是詭異!」裴家主氣急敗壞,一棍子抽在裴之漣的小腿肚上。
裴之漣嘲諷地問:「不是詭異是什麼?真有神,詭異早就滅亡了。」
裴家主氣得嘴邊的鬍子都抖了起來,又是一棍子抽過來,裴之漣才不想挨打,幾步跑了出去,徒留裴家主在背後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很快,內城區傳起了裴家少爺不敬救世神的消息。
一身反骨的裴之漣也一點兒沒閒著,放火把裴家自家建的塔樓燒了,連帶著裡面的神物一起化作了灰。
裴之漣燒毀塔樓的事簡直就是在裴家主的前列腺上蹦迪,他連夜趕來莊園,卻只看到了一片廢墟,當場口不擇言對著裴之漣罵了一聲「小兔崽子。」
裴之漣一臉無所謂的問:「神怎麼沒出來救火?」
「你、你、」裴家主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怎麼就病成了這樣?」
自從大哥死後,他這個侄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打不得罵不得,思來想去裴家主只能把裴之漣扔去外城區過幾天苦日子。
這些天下來,裴家主覺得裴之漣也該悔改了,伏友便自告奮勇要來外城區接他。
「誰死?」
伏友好奇的問:「裴家主?」
裴之漣:「主教。」
「那你就等著裝一輩子吧,」伏友哼笑了聲:「主教看著還能活幾十個年頭。」
主教今天還未滿三十,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活到九十歲也是輕鬆。
「行了,我們要走了,」伏友揶揄道:「你真的沒有想要一起帶走的醜小鴨嗎?」
「滾。」
時間一晃而過,幾天後,鄔俞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從地下室了拖了出來。
打了個哈欠,他不情不願地睜開眼問:「發生什麼了這麼著急,要給我處刑嗎?」
「滾你的,」把他拖出來的同事不客氣的說:「接到報案,外城區南所一戶人家全死了,快起來幹活。」
鄔俞捂著臉嚎了聲:「我才剛放了四天的假!」
想要帶薪休假就這麼難嗎?
趕到案發現場,鄔俞看到了牆壁、沙發、電視柜上飛濺的血跡,地板上沒有屍體,只有一個人形的深色痕跡。
「屍體呢?」
「不知道。」
一名成員蹲下身摸了摸那道深色的水痕,遲疑的問:「屍體會不會融化了?」
能夠將人體融化的詭異並不少見,污染管理局的資料庫里能找到不下五個。
「這裡只有一個人,租客有三個,」鄔俞雙手叉腰,踩了踩地上的人形痕跡說:「還有兩個,找找看。」
幾人找遍了屋子都沒找到另外兩人的痕跡,他是逃走了,還是連屍體都被吃了?
鄔俞擰著眉毛往沙發上一坐,也不管沙發上有血,翹著二郎腿問:「有租客的照片嗎?」
立刻有人拿了過來。
最上面一張照片十分眼熟,鄔俞看了一會兒,摸了摸下巴問:「這個人我好像見過。」
同事翻了個白眼,「你當然見過,這人現在還在局裡隔離呢。」
照片裡的男人長相老實,嘴巴乾裂起皮,雙眼下垂,看著唯唯諾諾的,一臉好欺負的模樣。
「馮瑞…」
這個名字也有點耳熟,鄔俞又看了幾眼,想不起來究竟是哪天帶回局裡的,再去看另外兩張照片,一個年輕女人,一個老男人。
年輕女人染了一頭紅髮,身形高挑,老男人似乎手臂受傷了,吊在胸前,從耳邊往上一片的髮絲都是花白色。
「紅髮…」鄔俞奇怪地眯起眼,「我剛剛檢查房間的時候,怎麼一根紅頭髮都沒看見?」
總不可能詭異吃了人還把角落裡的頭髮也一併舔乾淨了。
房東扶著門躲在外面,只露出半張臉,聲音沙啞地說:「這個房子是三人合租的,前幾天其中一個人出門後就一直沒回來。」
「另外兩個人是一對父女…」房東猶豫了一下,道:「上個月月底交了續租的錢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
這麼說,房子裡的屍體只有可能是那對父女之一,對比一下地上的形狀,死者應該是那個老人。
馮瑞之前在污染管理局所以躲過了詭異襲擊,老人確定死亡,那個女人去哪了?
與此同時,內城區也發生了命案。
救世神教廷
穿著主教制服的男人看向面前神色嚴肅的污染管理局成員,十指相扣置於面前。
他閉上眼感受了一會兒,笑道:「抱歉,我並沒有感受到陳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