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很捨不得你,回來弄死了我幾個下屬。」
首領輕笑著,眉眼張狂,「但應該跑不遠。」
他站起身緩緩走到費勒西身前,俯下身輕輕道,「本來還想著怎麼才能碾碎你的脊骨,這不就來了,你說........我在你面前享用他,你會怎麼樣。」
「當然,不止他,我要把逃跑的蟲一一捉回來,在你面前折磨致死。」
「你覺得你是為他們爭取時間嗎?不,他們還是要死,會死得更慘。」
「你不是個偉大的領袖,你,你們,都只是會被隨意捏死的廢物。」
新生派首領扯著笑緩緩的,一字一句道,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費勒西,看著他逐漸充血的眼球。
他折磨敵蟲自然是享受對方從毫不服軟到跪地求饒,撐得越久的,崩潰的瞬間才令越他享受。
但像費勒西這種,怎麼折騰都一聲不吭的,已經令他有些不痛快了。
這副為其他蟲毅然犧牲的惺惺作態更是讓他作嘔。
他不會滿足費勒西,讓他的犧牲成為偉大,他會讓他的犧牲成為那些蟲最痛恨的。
他會狠狠地折磨,告訴費勒西保護的同伴們,就是因為費勒西這麼做,你們才會那麼痛苦。
完全的踐踏,才是他的樂趣。
...
亞納再睜開眼時,已經深處一處漆黑的洞穴。
這裡潮濕粘膩,連空氣都格外沉悶,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他恍惚了下,倏然翻身而起。
「首領!」
一瞬間,手抖心慌從指尖一寸寸迅速蔓延。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要去找首領?
那首領呢!首領在哪裡!
「亞納。」
一旁的艾金見他驚醒,連忙將他抱住,安撫地摸摸他的脊背。
「艾金!」亞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首領呢!首領怎麼樣了!」
艾金一時間自然難以回答,他沉默不語,只是緊緊將亞納抱在懷裡,輕撫著腦袋。
「首領呢!艾金!」
亞納見他沉默,語氣愈發激動,手也控制不住地發抖。
一雙眼睛死死地瞪大看著昏暗下的雌蟲。
「你想把敵蟲招惹來嗎。」
正在這時,洞口出現一道身影,高大的身影遮擋了本就微弱的光線。
亞納側首看去,目光晃了晃才勉強看清,「.........查理邇。」
下一刻,昏迷前的記憶襲來,他才猛地反應過來,「是你!」
是查理邇打暈他!
亞納抓著艾金的手臂,不穩地站起身,踉蹌著向對方走去。
「為什麼這麼做。」
他恨恨咬牙。
平時怎麼針對都行,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
首領........
查理邇只是冷淡地垂下目光掃了他一眼,張口欲要說什麼,卻被一道聲音驀然打斷。
「查理邇!」
艾金緊張道,他連忙上前將亞納拉回懷裡,對上查理邇漆黑的眸光。
——不能說。
查理邇沉默了下,片刻後輕嗤一聲,沒再開口。
但這一反應已經足以讓亞納察覺不對,他微微睜大眼睛,抓住艾金的胳膊,「..........什麼意思。」
哪怕極力克制,聲音也有一絲髮顫。
「沒事的隊長,只是首領受傷跟我們分散了。」艾金連忙低聲解釋,「我們本來準備放棄,但撤離途中還是撞見了首領,就是受得傷有些重。」
昏暗中,潮濕的空氣和越來越壓抑的氣氛都使得周圍越發沉寂。
亞納一眨不眨地盯著艾金,哪怕以雄蟲的視力在昏暗中幾乎難以看清。
半晌後,他緩緩鬆開手。
「你騙我。」
他聲音平穩而壓抑。
「首領死了。」
「對不對。」
艾金呼吸一滯。
洞穴中再次陷入寂靜。
但他很快上前,雙手緊緊抓著亞納的胳膊道,「怎麼會,你別亂想,只是短暫分開,我們很快就能重新.........」
「艾金。」
亞納打斷道,「你的確很擅長說謊,比傑恩擅長得多。」
「但你撒謊,總是很平靜。」
如果真的只是受傷,艾金壓根不可能阻止查理邇的話,也不會這樣跟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