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納冷哼一聲,用力合上證件,將要崩潰的情緒稍稍緩和。
雖然失憶這件事有待驗證,但也不代表查利邇說的話就是真的。
保不准真假半摻,趁他不清楚狀況戲弄他。
查利邇一臉淡定,「那你再看看這些。」
「我們的合照。」
說著,將自己珍藏的小冊子丟過去。
巴掌大的小書砸到亞納懷裡,他狐疑地翻開一看,目光呆滯。
只見裡面密密麻麻是他和查利邇的合照。
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對方一句接一句,「還不信的話,也有點小視頻,但你應該清楚自己的性格,不愛拍這種,所以手上不多。」
小視頻?
亞納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查利邇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隨意滑動手指將終端的屏幕調了出來。
緊接著,面前亮起一道光屏。
視線中,屏幕上的兩人微微靠近,就見查利邇低頭輕吻了下他的唇角,一隻手捏上他的領口用力將被緊扣的領子撕扯開,紐扣在瞬間迸出去。
褶皺的領口散開,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
亞納瞬間頭皮發麻,嘴先腦子一步脫口而出,「關掉!」
此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數的亂麻已經令他大腦過載無法思考。
他動搖了。
全身僵硬下,他甚至對查利邇的靠近也沒再過多反抗,眼睜睜看著對方在他的床沿坐下,溫熱的手撫上他的臉龐,垂首湊近他,輕語道,「過去這十多年,我們早是合法夫夫了。」
接著輕笑一聲,「前幾天你還在跟我商量十周年紀念日的事。」
他調控浮空屏,瞬間劃出之前做的規劃表,甚至是手寫傳入的,雖然上面的字和狗爬一樣,但不難認出的確是亞納的字。
亞納盯著,沒說話。
甚至沒了表情。
證據太多,無論是真是假,他也難以證明和辨別。
他不會.......真的和查利邇結婚了吧?
亞納默然。
道心在此刻悄然破碎。
查利邇則是繼續跟他講著最近發生的事。
「看監控,你是下樓腳上打滑,滾出去磕到後腦勺暈過去,才會忘記事情。」
亞納繼續一言不發。
「問過醫生,暫時做不了記憶修復,但我們在一周後有個綜藝,必須過去。」
「什麼綜藝。」
他稍稍回神,迅速提取信息。
但聽到回答的下一刻,恨不得以頭搶地。
「《極限戀情》一檔夫夫協力生存類綜藝。」
「主要賣點就是野外生存和雌雄夫夫情感細節。」
亞納:...............
似乎從醒來後收集的信息已經到了承受的臨界點。
他在沉寂片刻後,驟然一把抓住查利邇搭在他身上的手,不解又惱怒道,「什麼結婚!綜藝!你不是說絕不會找雄蟲,更不會跟主星那群蠢貨一樣奉狗屁雄蟲為主嗎!」
他真的崩潰。
完全不能接受一覺醒來,跟水火不容、日日爭鋒相對,見機就踩對方一腳的死對頭結婚!
更別提上綜藝暴露在眾蟲面前。
查利邇一愣,隨後溫和地笑了笑。
反手將他握在掌心,雌蟲天生比雄蟲大上些許骨架的大手將對方牢牢裹在手中。
他低頭,虔誠地在白皙削瘦的手背輕吻。
「但是,早在十年前我就被您馴服了。」
....
查利邇被趕出病房了。
亞納惱羞成怒,情緒激動下,後腦勺的傷口裂開,竟直接氣暈。
病房的緊急呼叫立馬響起,醫生護士蜂擁而入。
他昏迷前還不忘叫查利邇滾。
顯然快被氣死。
等亞納再次清醒已是晚上。
經過那一遭他此時平靜多了,至少看到坐在旁邊守著他的查利邇時,沒再那麼暴躁。
只是灰敗的眼眸,看著心如死灰。
他躺在軟枕上,目光靜靜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沉寂良久。
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才出聲道,「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查利邇知道他的困惑,簡單將這十幾年的事情道來。
「十幾年前,為躲避正規軍,首領解散組織,之後大家各奔東西.........」
再次聽到這句話,臥躺在床的亞納依然忍不住心中酸楚,但這次沒再插話,耐心地聽查利邇講完。
命令下達,亞納自然也遵從指令,帶著兩個心腹,傑恩和艾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