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意思啊秦哥?」
秦硯嗓音淡淡:「我先行離開,你和許逢一起回來。」
松向南一頭霧水:「啊?但他現在在何處我都不清楚,為什麼不能同你一起?」
秦硯沒回答,宋子京也挑著眉不說話。
松向南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覺得自己應該是喝多了,出現幻覺了。
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秦硯和宋子京一同走下白玉階梯,兩人要去的地方本該是反向,但宋子京不知為何,跟著秦硯就拐向西邊。
「你做什麼?」秦硯注意到他跟著自己,沒忍住出聲提醒:「我要回府。」
「我知道,順路。」
宋子京將手背到身後,走路又沒個正形:「道長,把松向南留在那裡,會不會不安全?」
一想到松向南一臉求知若渴的神情,秦硯莞爾,抬起下巴,像是心情不錯。
「他想看熱鬧,讓他多看一會兒,有許逢在,不用擔心。」
第71章
雪下了三日未停。
自從上次林府生辰宴過後, 幾人便沒再見面,秦硯那天早就回了府,松向南傍晚才氣喘吁吁趕回來, 一臉意猶未盡。
見他神色恍惚, 秦硯唇角微微揚了半個弧度,隨即又落下來:「如何?看夠了?」
松向南圍在火爐旁, 止不住搖頭:「看夠了,真是一齣好戲。」
「秦哥,那道士的魂魄還真被林以寧帶回來了,但誰能想到她帶的不是完整的魂魄?而是主魂啊。」
所謂主魂,便是魂魄中具有最強意識體的那部分,那道士的魂魄雖說被四散吃干抹淨,但只要主魂還在,一切就都有餘地。
「林以寧還真是個瘋女人, 她把自己的魂魄分出來拿去給那道士的主魂填充完整,隨後將融合體鎖在絹孩兒體內,那道士又有魂又有體, 來去自如了。」
松向南驚魂未定,話到嘴邊又轉彎:「但她有一點我倒無法理解。」
秦硯正坐在窗邊看棋,聞言抬眸看他:「什麼?」
松向南蹲著朝他湊近兩步,手還伸在暖爐旁沒動:「宴席結束後,林以寧在後山和林家家主大吵一架, 原以為她要搶親傳, 結果吵完她就走了。」
「走?去哪?」秦硯眼皮都沒抬,伸出手去落下一子。
「聽許逢說, 應該是回南鎮了,你說她也是奇怪, 大費周章帶著異魂跑回來,就是為了和自己爹吵一架?」
「最奇怪的是林聽淮這人關鍵時刻居然不見人影,後來人家吵完了他才慢悠悠走出來說方才去送客。」
正值傍晚,松向南搓搓手,滿臉不解:「你說這人該不能是成心的吧。」
秦硯這才瞥他一眼,答非所問:「上次教你的術法,練的怎麼樣了?」
松向南這才繃直身子:「這就去練。」
看著他急急跑出去的身影,秦硯微微搖頭,心說他還是太單純。
宴會上的事,他根據宋子京的言論猜了個七七八八。
林以寧回來無非是想反抗林家家主的作為,不滿他對於兩個孩子的間隙視而不見,還加強對他們的控制,所以想鬧點事情罷了。
宋子京和林以寧聊的多,人又聰明,怕是早就想到這一點,既然如此,人家的家事也沒必要插一腳,那道士畢竟是許家門下,許逢留下也情有可原。
秦硯將松向南留在那裡,本意是想他多看看局勢多學學,誰知他也是看了個一知半解,回來了腦子還發懵。
林家一事他們不再多聊,松向南先前就看上了青溪湖上那座亭,這幾日總算是讓他抓住個機會,趁機約著去圍爐煮茶。
秦硯早就做過表態,自然不會再有異議,眼瞧著出門那日松向南大包小包揣著茶爐,他還是下意識擰眉:「不累?」
松向南一甩馬尾:「不累!我這兒有張許逢給的符,咱能一步十里,很快就到了。」
許逢一天到晚就喜歡把從墨家那裡拿來的新鮮玩意加進符里給松向南玩,拿他做先行,他還不亦樂乎。
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許逢這次居然真沒誆他,兩人用那符竟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甚至是最先來的那個。
湖上亭內圍爐煮茶,松向南組局,自然是最熱情的,松子果丹都備齊了,哪承想身邊那位嘴挑的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