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秦硯猛地甩上窗。
剛才還嘈雜的包間登時安靜下來。
松向南和林聽淮都沉默著看向秦硯,只有許逢還在忿忿不平,以為秦硯在替他上火:「是吧!你也覺得很離譜對嗎?」
秦硯瞥他一眼,實則完全沒聽見剛才幾人說了什麼,恰好這時候包間門被拉開,高個子少年走進來,打趣許逢:「這麼大火氣,誰又惹你了?」
許逢話題立馬轉移:「宋子京你他媽不惹我就是萬事大吉。」
店小二很有眼色,眼看著又來了位客,趕忙從門外又上了壺茶,多拿了個茶杯遞給宋子京。
宋子京笑著接下,等那小二走了才將杯子一擱,推向秦硯的方向。
松向南也很有眼力見,笑嘻嘻攔下那杯茶放在自己嘴邊嘗了一口:「不錯不錯,方才我們聊到哪裡?」
秦硯盯著那茶杯,隔著松向南和宋子京對視上,立馬轉臉移開。
宋子京樂了,沒再逗他,笑著去接許逢的話:「又是你們家那幫子事?鬧了多少年了還沒完,到底想讓誰上任?」
林聽淮淡淡開口:「許家除了他也沒別人,除非他們看得上外面的散徒。」
散徒當親傳,除非是絕對的天賦與實力,否則許逢不會認,也不可能認。
在場只有林聽淮和他都屬於宗族家門,但林聽淮那邊和他完全不同,林家術法要求極高,自然也是極難,放眼整個林家,只有林聽淮是親傳的最好人選。
「話說到這,不知南鎮那邊的事你們是否清楚。」林聽淮今日沒帶湯婆,將手揣在桌下:「前些日子有個道士死了。」
許逢完全沒聽說:「生死常事,有什麼特別?」
「死了倒是無妨,只是那道士身上帶了散魂丹,死之前吞了一顆,魂魄四散就罷,還被路過的妖靈吞食,導致南鎮惹出很多事情。」
松向南接上,視線掃向秦硯:「南鎮那邊的人已經忙瘋了,秦哥你看……?」
秦硯從進來到現在都沒說話,此刻總算是開了口:「不去,有需要他們自己會提。」
掌燭人就他一個,沒家族的倚靠,這些年少不了譏諷和摸爬滾打,自然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將自己送到別的地盤上。
這樣一說,許逢想起什麼,悶頭喝了兩口酒。
宋子京心頭趣味又上,探出頭非要招惹一下秦硯:「那我有需要,道長你能來幫我嗎?」
秦硯還沒吭聲,許逢先樂了:「你真是有臉,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秦硯覺得頭疼,側過臉去問林聽淮:「南鎮的事細說,我聽聽。」
林聽淮沒異議,細細呷了口茶:「這事是三天前才得知的,那道士死了有一周,身體早就被動物吃得只剩骨頭,魂魄也散完了。」
「這麼久,無人發覺?」
「不知,但等到出現問題時,已經是有妖受到那道士魂魄影響了。」林雪芥想到什麼,頓了頓:「說到底,妖也不是我們負責,只是那道士魂魄最後還要我們來收。」
幾大家裡唯一和妖沾點邊的只有許家,要不然為何那狐仙的妖丹最後是他收走,但歸根結底,那丹最後還是要經過處理後放掉。
「那邊怎麼說?」秦硯擰眉,下意識去摸袖子裡的棋子,摸了半天沒摸到,想到什麼又是一陣暗自咬牙。
「意思是現在還在找魂魄,等全部找到了再聯繫我去顯形。」
林聽淮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看都看不見,還真是為難他們了。」
林聽淮一向乾的都是擦屁股的事,早就習慣,跟著林家家主長大,就連脾氣都承了下來,一般不會有什麼波動,就是愛陰陽怪氣,許逢深受其害。
「那還真是苦了你,你要是去處理這事,我多少給你送個行。」許逢笑著用酒杯碰了碰林聽淮的茶盞,沖他挑眉。
「想多了,既然自詡是兄弟,有福怎麼可能不同享?」
林聽淮皮笑肉不笑:「他們要是真找到我,我怎麼可能不向他們推薦幾位高手呢?」
許逢那口酒還沒喝下去,端著杯子揚了揚:「林聽淮你真是好樣的。」
第65章
宋子京爆笑:「幸災樂禍, 樂到自己身上了吧。」
許逢對他更是不會有好臉色:「你笑個屁?他說的兄弟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