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這次是真無語笑了:「你既然知道是瞞著我,就想好怎麼解釋。」
說完,他抽出衣服,去倒了杯水。
想了半天,他給宋子京也倒了一杯,一轉頭,宋子京已經不見了。
上二樓,宋子京站在洗漱間水池前,狠狠洗了把涼水臉。
徐思爾指出松向南日誌里的問題時,他承認自己慌了。
他的確從一開始接近秦硯就帶有目的,他瞞了秦硯不少,但現在猛地被人揭開一道口子,實在反應不過來。
當時在紙書生記憶里聽到那說書先生聊掌燭人和靈瞳子他就已經有些慌了,沒想到徐思爾直接拋了個炸彈出來。
站在水池邊緩了半天,還是有點暈,身後傳來腳步聲,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秦硯。
玻璃磕在大理石水池缸上的聲音無比清脆,秦硯將水放在宋子京手邊,斜靠在門邊,無聲看著他。
兩人對視一眼,宋子京整張臉慘白,眼周似是哭過,一圈通紅。
秦硯不好說什麼狠話,咳了兩聲轉過視線:「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宋子京伸出手想去摸毛巾,恰好碰到秦硯給他倒的那杯水,順勢拿起來喝了一口,總算是冷靜下來兩分:「你要聽什麼?」
秦硯也不遮掩:「我為什麼會做夢?」
宋子京一頭霧水:「什麼做夢?」
想起那些旖旎,秦硯不知怎麼開口,只好挑了些委婉的說出來:「幾個月以前,我就夢到過你,林徵羽說是前世的事情,還說做夢和你有關。」
水聲嘩嘩,宋子京沒擰緊水龍頭,但他此刻手滑,再回頭去擰還是擰不緊,秦硯跨步湊到他旁邊,伸出手去關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直到這種距離秦硯才察覺出身旁這人全身都在發熱,臉也開始泛紅。
宋子京沒回答,撈起水又喝了兩口,站在原地緩了緩,這才出聲:「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們走得太近,前幾世的記憶被扯出來了。」
秦硯揪出話里的漏洞,不自覺抬眉:「開始做夢那會兒我都不認識你,怎麼可能走太近?」
「還有,前幾世具體是幾世?我們之前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不自覺朝著宋子京逼近,勢必要問出他想知道的問題,洗漱區域本就不算寬敞,再加上兩人都挨在洗手池前,身位極近。
宋子京是面對著牆的,但他餘光看見秦硯朝他這邊走,不自覺就往洗手池角落裡退,手上沾了水又濕又滑,偏偏不知為何還頭昏腦脹。
秦硯沒注意到這些,只看到他目光躲閃,斷定了他還有要事相瞞,甚至沒注意到自己一步步逼近,把人逼到了角落裡:「你和松向南是不是也認識?或者說上一世我們就有關聯?」
他越靠近,宋子京越慌張,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頭昏到極限,連秦硯聲音都快聽不清,滿腦子只有熱。
「我們到底什麼關係?你和松向南是不是合起伙來瞞了我什麼?為什麼他出發前寧願給你留信也不願意對我多說一句囑咐?」
秦硯越說越上頭,見宋子京沒反應,下意識去抓他胳膊,這才觸到一片滾燙。
當下他就擰了眉:「你怎麼這麼燙?」
宋子京後知後覺的口渴,反手去撈自己背後的水杯,沒想到渾身無力,一下子抖著手掃過去把水杯碰倒,僅剩的半杯水也灑在台子上。
玻璃的脆響一下將秦硯的情緒拉回來,他緩過神,猶豫著用手背靠上了宋子京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讓他猛地收回手,一臉蒙圈:「你發燒了?」
宋子京還沒回復,秦硯就已經湊上前,伸出兩根手指並起放到他脖頸處試探溫度。
這一動作一下將宋子京的理智噼里啪啦點燃,他趁著事態發展還沒嚴重,趕緊伸出手抓住秦硯,試圖再向後退:「道長,你這是幹什麼?」
秦硯擰起眉,一下子冷了臉:「你少廢話,松向南從小就這樣教。」
宋子京整個人已經燒迷糊了,還不忘笑著加兩句:「你少聽他瞎說。」
他本來力氣就比不過秦硯,再加上現在渾身無力,抓著秦硯沒兩秒就被對方掙開。
秦硯本來不想管,想下樓去找找藥,但看他臉都燒的通紅,整個人已經軟到無力,不知為何腳步挪不動了。
思襯了半晌,秦硯伸出手去幫宋子京拉外套拉鏈:「別捂著,去洗個澡先躺在床上。」
他手剛碰到宋子京,對方立馬抖了一下,兩隻手趕緊抓著不讓他動,連聲音都開始發顫:「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來。」
秦硯置若罔聞,騰出一隻手直接將他雙手手腕錮住,另一隻手開始拉拉鏈,強行要將他外套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