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算命小攤爆改相親角,秦硯盯他半天,冷不丁爆出來一句:「我在這條街擺攤一年了。」
宋子京:「嗯?恭喜你。」
秦硯:「招搖撞騙的事情我做的比你多。」
宋子京:「算你厲害。但我真沒騙人。」
秦硯簡直無語,他真沒見過這麼死皮賴臉的人。
宋子京知道他身份,肯定對他的事情也有所耳聞,自從兩年前師父去世他就已經將靈燭封住不再取出,如今宋子京又找上門來,究竟是何居心?
趙杜路過金吾大街,就看到兩個手長腳長的人蹲在路邊,他湊上前一看,果然是這兩尊佛。
「兩位爺,還蹲著呢?」
秦硯抬頭看他一眼,順勢起身站直:「我回去補覺。」
三人氣氛詭異,趙杜剛來還不知道這倆人聊的啥,蒙著圈點點頭,趁宋子京沒注意湊到秦硯耳邊私語:「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頓飯也沒啥,你也該出來走走。」
秦硯瞥了蹲在地上那人一眼,面無表情:「一要給錢,咱倆的那份你出,二別提我師父,三別提圈裡的事,給他講清楚。」
趙杜比了個手勢,揮揮手把人送走了。
中午望春樓,門庭若市。
宋子京早就開好包間,二樓「春不去」,整個望春樓最好的視野間。
趙杜跟在秦硯身旁絮絮叨叨:「他們繁城街區就喜歡這種文縐縐的名字,里外都好面子,不如我們親民。不過這兒味道還不錯……哥你冷著一張臉幹什麼?人家請你吃飯來的。」
秦硯沒吭聲,幾番轉折,推開「春不去」的門。
要說這飯店叫望春樓也是有原因的,繁城街區前些年大翻修,唯獨幾棵百年桃花樹沒動,這望春樓就在翻修那年建起來,從飯店二樓看去,恰好將桃花盡收眼底,一派春光。
望春樓的老闆也是有閒情逸緻,思來想去乾脆就給飯店取名望春樓,整個二層賞花最方便的包間名為春不去。
宋子京就看上這一點,秦硯推門進去,那人活像個花孔雀,雖然沒拿他那把摺扇,但一身嫩粉色短袖衫也足夠惹眼。
趙杜放下手裡菸酒,笑著迎上前:「哎喲咱少爺,帥的發光。」
秦硯挑挑眉,心想誰能比得過你親民。
菜一道道擺上來,宋子京一面招呼著動筷,一面明目張胆的瞟秦硯。
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在秦硯身上,他終於沒忍住,側過頭提醒:「春天已經過了。」
他這一開口給了宋子京機會,身旁那人立馬接起話題:「好菜好景,總得有佳人相伴,不過我倒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秦硯直覺他說不出什麼好話,偏偏趙杜是個愛來事的,酒杯一端立馬會意:「少爺來兩杯?我陪你。」
誰知那人根本不接杯,擺擺手雙臂撐上桌面:「我不是指這個,咱也吃了有一陣兒了,沒點話題聊怎麼行?我這兒有個故事倒是想說給你們聽聽。」
哪是沒話題聊?從進了包間到現在趙杜的嘴就沒停過,只不過是他想找個機會和秦硯說話罷了。
秦硯很上道,直接一聲不吭。
宋子京才不管他什麼意見,伸手夾了塊香酥鴨,展示給另外兩人看:「以前我爺爺從不允許我吃這些,說外面的飯店不乾淨。」
秦硯面無表情,飛速夾了一塊香酥鴨到碗裡。
「他把我保護的很好,也培養的很好。我以前喜歡聽奇聞異事,爺爺說他有個舊友姓松,經常遇到很有意思的事,哪天可以讓我見見。」
秦硯嘎嘣一聲,嚼碎了嘴裡的骨頭。
趙杜越聽感覺越不對,但總抓不住苗頭。
「有次我爺爺出門一天沒回家,我哭鬧著要找,後來等到半夜才等到爺爺回來。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松叔叔去世了。」
話音剛落,一隻筷子已經橫在宋子京脖頸前,筷子尖尖對著喉結,毫釐之距。
趙杜猛地彈起來拉住秦硯另一隻手:「哥!哥你別衝動……小宋啊咱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又提這齣?」
宋子京神色未變,淡定伸出手將筷子抵住,直視秦硯的眼睛:「道長別急啊,我這故事還沒講完呢,我問他怎麼回事,爺爺卻不說,只是遞給我一封信。」
說罷,他另一隻手從身側伸出,竟是真的掏出一封信來,牛皮信封,一個「松」字居中。
這下另外兩人是徹底蒙圈了,最懵的當屬秦硯,他師父的字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可為什麼師父要把這封信給宋子京?
趙杜趕緊接過牛皮信封,遞給秦硯:「快點的吧看看啥情況,筷子放下別杵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