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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就放在枕旁,這個時候能想起來聯繫他的估計也只有一個人,秦硯看都沒看備註直接接起,還不忘左腳伸下床去摸索拖鞋。

走到窗前,他「唰」一下拉開窗簾,露出窗外半條老舊街區的景色。

「哥,咋不理我啊?帳本啥時候給你送去合適啊?」

秦硯單手打開窗,隨手撩了一把頭髮,狠狠吐出夢裡的一口濁氣:「不急,今天我出攤。」

來電的人是趙杜,啟盛街區街道辦的,和秦硯十幾年鐵哥們,最了解他習性,一般能掐著他該起床的點打電話過來的除了趙杜也沒別人。

這哥們家裡經商,他不喜歡當老闆,轉頭就扎進街道辦里做了人民公僕,誰知去年家裡老爺子去世,自然而然就讓他接過了帳本。

直到現在趙杜還時不時把帳送來讓秦硯幫忙算,每次還大包小包拎著東西來,秦硯說他不會做生意,倒會賣人情。

趙杜在電話里長吁短嘆:「我說哥,你就非得戴著你那玩具眼鏡出去招搖撞騙嗎?給大爺大媽算命有什麼前途!」

秦硯隨手抽張紙擦了擦汗,目光移到客廳桌上那副老舊墨鏡,語氣淡淡:「別這麼說,每年最美社區人員你能上榜,靠的可不是那大爺大媽嗎?」

他肩膀聳起夾著手機往衛生間走,順手將紙團丟進紙簍里,拍開燈,趙杜還在電話里破防:「得得得,我說不過您,秦爺吉祥,攤位見啊。」

電話掛斷,秦硯抬眼看鏡子裡的自己,眼下烏青。

細軟黑髮趴在頭頂,他隨手理了理,回手去掏刷牙缸。

簡單洗漱,喝了杯涼水他就戴著墨鏡出發了。

金吾大街上,一輛二八自行車咕嚕嚕碾過。

柏油馬路被地上落葉分割成兩半,左邊那半歸繁城街區管,右邊那半歸起盛街區管。

起盛主打一個放養原則,能不做的事情就不做,因此金吾大街上右半邊的落葉永遠沒人掃,半黃半灰反而成了藝術景觀,一到秋天就吸引無數人來拍照打卡。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生意。

街邊牆角下蹲的到處都是小商小販,吃喝藝術品一應俱全。

秦硯一路晃悠著過去,也不急著占攤。他昨夜睡得太晚,等醒來已經是下午,這會兒太陽正毒辣,傻子才等著吸收過量紫外線。

路過鳥攤,攤主老張養的鸚鵡見到秦硯自然而然飛到他肩頭,親昵般蹭蹭他臉。

老張忙著收錢,見到是秦硯頭也沒回:「老規矩啊,別等我去要。」

秦硯抬指順了順那綠毛鸚鵡的羽:「謝了張叔,今日大賺。」

晃晃悠悠到角落陰涼處,秦硯從兜里抽出一塊白布展開,席地而坐。

那不是一塊簡單的白布,布上被人以標準的正楷寫下「算命」兩個大字,十分顯眼。

不止這般,若是路過有人駐足,秦硯肩頭那隻鸚鵡還會說話,開口就是報價目單。遇到美女就叫姐,帥哥就叫爺,給路過的遊客哄成小孩,哪怕是不算也要留下逗逗鳥。

沒多久攤位就圍滿了人,打眼看去,大爺大媽竟占了極大一片。

秦硯一頭黑髮隨意撩起,鼻樑上還架了副墨鏡,更突出皮膚白皙。

他墨鏡一戴看不清表情,但淡漠的語調倒是能聽出:

這人聲音好聽。

北街王大媽拎著菜籃子就來了,一扭一扭擠進小攤,語氣焦急:「小秦啊,家裡那隻土黃又找不到了,可算等到你出攤,快幫我算算。」

秦硯連銅板都沒掏出來,拇指中指並在一起,上下搓動幾下,就這樣算了起來。

周遭見這架勢,哪敢說話,皆是噤聲看著他。

不出十幾秒,秦硯開了口:「東南方,看看柴房。」

王大媽又急吼吼走了。

有人相信,有人質疑,質疑聲最大的當屬那隔壁攤的章魚小丸子攤主。

他早就站在這裡看了半天,自家小丸子沒人買,倒是讓這年輕攤主占盡了風頭。

戴個墨鏡裝神弄鬼有什麼?該算的時候不還是連傢伙什都沒掏出來?

似乎是關注度給他壯了膽,他聲音又大幾分,叉著腰理直氣壯:「路邊算卦的騙子都看兩眼手相,你張口就判斷方向,把顧客當傻子耍不是?」

透過墨鏡,秦硯眯起眼,看他兩秒,鸚鵡先開口:「新來的吧?連我們秦爺都敢質疑。」

一人一鳥同仇敵愾,那攤主被一隻鸚鵡下了面子,眼看著要發作,人群里卻突然有個少年郎般的嗓音悠悠傳出:「你若不信,叫他給你算一卦不就是了?」

秦硯沒意見,看熱鬧的人也沒意見。

章魚小丸子攤主不得不沒意見。

又是那副手勢,秦硯兩指搓了搓,看向那攤主:「今日之失大於得,照看好錢財。」

那攤主黑了臉,嚷嚷了幾句騙子就想離開,誰知鸚鵡根本沒打算放過他,歪著頭嘰嘰喳喳:「給錢,小算15。」

秦硯十分順手掏出手機收付款碼,放在地上。

眼看著熱鬧看完,人群散開,唯獨一個少年模樣的男人還站在攤位前,搖著一把摺扇沒動。

肩頭鸚鵡跳了跳:「這位帥哥這位爺,小算15,您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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