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他們抓我幹什麼嗎?」
滿燕沒好氣道:「你的好奇心這麼重,剛剛乾嘛要跑?順著他們的意,不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你還要我說嗎?」滿魚說,「我一個人,心裡沒底。你來了,我就不害怕了。」
滿燕嘴角勾起來,「是嗎?」
「反正真被抓了,也是抓一對,怎麼也算有個伴。」
滿燕道:「你明明還是一點底也沒有吧!」
滿魚笑道:「騙你的,不過是一個酒樓,能多可怕?」
「也是。」滿燕一掀衣擺,就地坐下,說,「根本不可怕,你去看看吧,實在不行,我去撈你。」
滿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一聲不吭,翻牆就跳了出去。
「哎呀!」
滿燕一看威逼不成,只好緊隨其後。
這次被抓得輕而易舉,倆人讓人五花大綁,安安靜靜地捆在牆邊。
滿燕微微歪頭看他,低聲說:「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不體面?」
滿魚也湊過來,說:「如果他第一次邀請我,我就答應,現在應該還能有酒喝。」
「他們的酒你也敢喝?」
滿魚鄭重道:「按理說,誰的酒我都不會喝的。」
滿燕突然低下頭,樂了一下。
「你笑什麼?鬼鬼祟祟!」
「笑有些人,一杯倒。」
滿魚的肩膀用力撞了他一下,「什麼時候了,還說風涼話。」
「不是你自己非要自投羅網嗎?現在又怪我說話!」
滿魚無言地盯著他看,說:「你能不能不要總鑽這種空子。」
「你們倆有完沒完!」踏進來就撞見倆人說悄悄話的莊仰怒道,「知道你們在哪嗎?」
兩個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莊仰忍無可忍,怒道:「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滿魚說:「你邀請別人吃飯,都是這樣的嗎?」
莊仰蹲下身,打量了他們一圈,說:「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對勁!你跟過來幹什麼!就一刻也分不開嗎!」
滿魚搶答道:「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怎麼就一刻也分不開了。」
莊仰一抬手,說:「你閉嘴!我早就懷疑你們倆了,我們也算是同道中人,你總跟我裝什麼清高,大家一起玩不好嗎?」
滿魚奇怪道:「玩什麼要把人綁過來玩?」
他的目光十分真誠,莊仰一時竟然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裝的。
「玩什麼,我帶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人雙手被綁在身後,被這群打手押解著穿過長廊。
滿魚盯著院中的荷花池,驚訝道:「小燕,你看,有好大的鯉魚!」
兩個人幾乎停住腳步,打手從身後推搡一把,他們才不情不願地慢悠悠前行。
不可描述的聲音飄進耳朵,兩個人還沒來得及驚詫,房門霎時大開。
目睹房內荒唐景色,滿燕反應過來,立刻伸出去去捂住滿魚的眼睛,「這什麼東西啊!」
滿魚伸手扒拉,「我什麼都沒看見呢!」
莊仰嗤笑道:「你們裝什麼純情,真沒見過……等會兒,誰給你們解開的!」
滿燕飛起一腳,莊仰向後連退數步,嘭的一聲砸在地上。
倆人拔腿就跑,卻不成想這院子大得離譜!
東拐西繞,穿過一道鏽跡斑斑的小門,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好像不太對……」滿魚拉住他,說,「小燕,你聽,好像有奏樂聲。」
幾聲獨屬於中年官員的低沉笑聲遙遙傳來,滿魚拽著他就躲,說:「莊仰起先說在花滿樓擺了酒席,可剛剛那個地方……那麼陰沉,怎麼也不像是接待達官貴人的酒樓……」
滿魚怒道:「原來從花滿樓邊上挖個地洞,也算是在花滿樓,虛榮心好重的一個人。怪不得我們穿過這道門,他們就不追了。」
那群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滿燕側耳傾聽,說:「不好,這些人會不會談些要事,要是被發現,會以為我們偷聽吧。」
滿魚腦子裡卻在抽空想別的事情,輕聲說:「小燕,他們剛剛……那些都是男人吧……」
滿燕囁嚅道:「我也第一次見……」
「誰在那裡!」
朝廷大員身邊總是有些練家子,被發現也不算意料之外。
撞見的人卻是出乎意料。
裴方一擺手,「等等。」
侍從立刻讓開,他走上前,皺眉道:「你們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