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該說,有好事就該讓我高興高興。」年方傑嘟嘟囔囔地把綠豆湯喝了個底朝天。
一個領班樣的服務員見他吃完,來給他換盤子,上水果,他藉機稱讚:「你這菜品真的好用心,連榨菜都好吃。」
「謝謝誇獎,年先生有眼光,菜品都是我們家公子把關的。」這裡的服務員像是都認識他們,彬彬有禮的回應。
「這麼說來,他以前就對吃特別講究。」倪圖鈞少見的吃得挺快,看來也很滿意,「現在走專業了?」
「是,現在鄭氏旗下的酒店菜品都是他負責了。」領班微笑著回復。
「挺好,老同學跟著沾光了。」拿餐巾抹了嘴,倪圖鈞看了一眼時間起身,「水果我不要了,結帳記在房費里。」
「不用,我們老闆關照,倪先生是他恩人,在酒店用餐費用全免的。」領班動作麻利地撤走了空碗碟。
「恩人?」正在上演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年方傑一臉疑惑。
「誇張了,高中的時候,我和他是學校唯二的亞洲面孔,他被欺負,我救了幾次,就甩不掉了。」說起這種事,倪圖鈞總是雲淡風輕的。
「我還以為你肯定沒朋友呢,原來還有個死黨。」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吃小籠的時候醋加多了,年方傑的聲音都帶著酸。
這味被倪圖鈞品出來了,他臉上沒顯出表情,卻拿了紙巾掰過年方傑的臉就給他擦。
「哎!」服務員就在邊上,年方傑嚇一跳。
「吃到嘴上去了。」擦完嘴,倪圖鈞還拿手指磨蹭了一下他的嘴唇,看著年方傑的臉變成三文魚色才滿意地摟著他肩膀往門口方向走。
「我也是有朋友的,只是都不在S市。」一路走著他想起來補了一句解釋。
大堂門口停著一輛埃爾法,引擎轟轟噴著熱氣,司機在車邊候著,一見他們就把車門打開了。
「倪先生,年先生,二位請上車,去絲綢博物館對嗎?」司機帶著白手套,專業扶著車框,謹防兩個高個頭頂磕碰。
埃爾法的客座區特別寬敞,座椅厚實得像沙發一樣,年方傑一鑽進去,就把手扶上了兩邊寬寬的扶手,倪圖鈞見狀就順手把手搭在他手上。
「哎?」司機還在前面呢!年方傑瞪了他一眼,朝駕駛座努努嘴。
出了s市,倪圖鈞就沒打算避諱,在酒店更是放開了,現在也沒理會年方傑的明示,手指一根根塞進他的指縫裡,硬和他扣在一起。
「今天我生日。」年方傑剛想瞪他第二眼,倪圖鈞看著他說了句。
得,生日最大是吧,被他這麼一說,誰都得熄火。
「你以前生日家裡人給你過嗎?」埃爾法平滑地順溪流而下,開上大路,年方傑問。
「過,我家不過節,可生日還算重視。」一邊看著窗外,倪圖鈞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媽和你妹,給你準備點啥禮物?」這個問題其實帶著試探,但年方傑努力顯得隨意些。
「我們,沒什麼驚喜,提前7天,會問我想要什麼,在我提供的清單里選兩樣。」
這也太倪圖鈞了。
「7個自然日是吧,不是工作日?」受不了這種家庭氛圍,年方傑笑著問。
「還是你嚴謹。」倪圖鈞也笑,「你呢?」
「我們就隨意了,大生日會給個驚喜,也就買點不超過1000的小東西,平時就吃個蛋糕結束。」一年吃五次蛋糕,年方傑愛吃甜的可能也有這影響。
「還有預算呢。」
「你沒有預算?」
沒想到倪圖鈞被他問住了。
「真沒有。」想了一會之後他才回答,「有一年我要了輛車。」
「原來你真是少爺!」要不是年方傑手給他握住了,這會怎麼也得作個揖。
「你見過自己會拖地的少爺?」倪圖鈞皺了皺眉,「也是特殊情況,那年我拿了全獎,算是返給我省下的學費了。」
「學霸少爺!」年方傑改了口。
絲綢博物館上下三層,說實話沒什麼意思,就是說了蘇杭絲綢產業的發展歷史,各種真絲的紡織技術之類的。
比較有看頭的是三樓的一些藏品,蘇繡堪稱一絕,雙面繡看不見針腳,繡得比畫的還好看,還看見緙絲工藝,把掛都織進布里,織女這麼玩上十年得失明。
「太費眼睛了。」年方傑沒近視,但盯著繡花看久了都覺得眼睛前面被迷了一道霧,「讓你干行不行。」
「把醫院手術用的放大鏡借我可以。」倪圖鈞對著一個雙面繡的小貓抓蝴蝶拍了好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