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也是冷的,除了偶爾的跳動傳來以外,他幾乎會誤會自己是一具屍體。
可是,屍體也會哭?會難過嗎?
樂澄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自然還是好看的。
哭起來的時候也好看。
眼睛那麼紅那麼腫也好看。
皮膚白白的,下巴很尖,因為在哭的緣故,鼻尖泛著一點粉。
所以傅時勛偶爾會很壞地說:「想讓你哭,寶寶哭起來的時候最漂亮。」
那又為什麼要換人呢?
難道他現在遇到了哭起來會更好看的人嗎?
那個人會是什麼樣?
傅時勛會不會也會叫他寶貝。
會不會在他生病的時候,傅時勛也會一夜未眠,一整晚都緊張地陪伴在他身邊。
給他擦身體。
替他餵藥。
他很口渴鬧脾氣的時候,會嘴對嘴的把溫熱的水送進他嘴巴里。
想到這幅畫面,樂澄忽然覺得心臟針扎一樣地疼。
為什麼呢?
他不是明明已經跟傅時勛分手了嗎?
為什麼看到這些話還是會這麼痛心。
心亂如麻地,他丟掉手機。
那副模樣好像是生怕從手機里鑽出什麼吞人的魔鬼一樣,又仿佛丟掉了手機不看,事情就沒有真的發生一樣。
可事實不因為意志的存在而轉移。
饒是樂澄丟掉了手機,不看不聽不想。
這件事還是一步步地發酵起來。
—
在職場霸凌的熱搜上了以後,想當然,樂澄的粉絲冰橙汁立刻跟熱搜廣場上的「路人」們吵了起來。
雖然平日裡冰橙汁的形象就跟它的名字一樣,甜甜的,冰冰涼涼很可口。
但事實上,那只是在樂澄面前。
以樂澄為圓心,以超話為半徑,出了這個圈兒以外,冰橙汁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可能就是因為不好惹吧。
所以半年都沒人敢惹了,甚至讓有些人忘掉了冰橙汁的戰鬥力。
但沒關係。
忘了可以重新記起來。
冰橙汁永遠不吝嗇於讓所有人記起來。
於是那一晚,「路人」們又回憶起了被飲料姐們統治的恐懼。
——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救命,誰放火了,誰又在點燈?撞造型是造型師乾的,我家也真誠賠禮道歉了,而且在後續頂流塌房忽然萬人踩的時候頂著壓力替他說話,這叫放火?」
「再說說點燈。你們家管踩著前輩專屬詞條營銷叫點燈啊?這點的得是天燈吧?」
「退一萬步說剛出道的新人就是喜歡點天燈吧,尊重個人癖好,理解他喜歡找抽的性格。可他道歉了嗎?嗯?還是說你們管這種茶里茶氣的回覆叫做道歉?」
「如果這也算道歉的話,hetui——現在我們也替澄包給他道歉了。」
「路人」:「……」
——再說說糊透了的問題。
「如果樂澄也叫糊透了十八線,那你們家叫都叫不上名字沾在鍋底撕都撕不下來的正主算什麼?三百六十線?我想請問還有誰半年沒活動還被那麼多人記掛著?」
「是是是,PG代言是沒了。但請注意,合同到期不繼續合作不等於掉,我們是中途被解約了嗎?沒有吧?知道有些人很酸了。無考察空降全球代言人全球鋪地廣這種待遇不知道又是誰的一輩子。唱衰的敢活到下一個代言官宣嗎?反正冰橙汁是敢。」
最後的最後。
自然,吵架的重點落在所謂的被JZ拋棄一說上。
「純造謠,我們澄寶哪裡有過金主了?」
「路人」:「阿巴阿巴就是有,沒有金主的話他之前的資源怎麼可能那麼好?你看他那個之前的代言,再看看之前那幾個業內大導演對他的尬吹,肯定就是有。」
冰橙汁:「謝謝你,截圖留證了,待會兒就發正主工作室準備告你造謠跟損害名譽權去(捂嘴)(偷樂)。」
「路人」:「……」
等冰橙汁過了一會兒再去此人主頁,發現他早已銷號跑路消失了個無蹤無跡。
有了前車之鑑。
敢繼續嘴樂澄金主這件事的人自然少了許多。
而這種時候自然就到了冰橙汁最喜歡的「查粉籍」環節。
「就你討厭我家澄包很久了啊?原來是NGG家的粉,怎麼,被在紅毯上艷壓一次就這麼耿耿於懷的過不去,都過去半年了還在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