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姐,還真如外界所言一樣,菩薩心腸。」周沉感慨道。
沈安歌對此不置可否,她也算是聽了一下始末,在劉玉香的自述中,那術士應當便是藏匿的邪修。
那人引誘了城主,導致現下的事情。
但是對於這裡的幻陣還有聚靈陣的事情,劉玉香似並不知情。
沈安歌沉吟片刻,「劉小姐可見過那邪修,或者知道你父親現下在哪?」
劉玉香搖了搖頭。
沈安歌摩挲著手中的符,她喜形不動於色,連聲音都不含有任何的波動,「那麼劉小姐可知道會動的佛像嗎?」
「會動的佛像?」劉玉香似乎很詫異,「我們府內確實有一個很大的祠堂,那裡的佛像也只有手掌大小,裡邊有一顆舍利子,並不會動。」
沈安歌眼神凌厲了幾分,「舍利子?」
「是傳說取經得到的佛子的舍利子,此物乃我們劉家的傳家寶。相傳有鎮邪奇效,所以劉家傳世至今並未有過被邪魔騷擾之說。」劉玉香解釋道。
沈安歌若有所思,佛子的舍利子,幻陣,聚靈陣。
看似不相關,又環環相扣。
根據前世的記憶,這裡必定是遭到了邪修的入侵。
用幻術遮蓋邪氣簡直是天方夜譚。
邪氣這種東西是無法被掩蓋的,但是有了這個舍利子呢?
舍利子鎮邪,將邪氣匯聚一處,幻陣掩蓋城主府異常,聚靈陣又源源不斷給幻陣輸送能量。
南陽城現下的修士一批接著一批來。
就像是要等待時機一樣……
沈安歌覺得現在就缺少一條線將一切全部串起來了。
她的視線落在了劉玉香的身上,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正想再問些什麼,扶光就拽著她的袖子,聲音發顫,「夫人,我好冷啊……」
扶光突然的一句話就將沈安歌對著劉玉香的視線拉回,他的臉色看著虛弱慘白,淺灰色的眼眸注視著前方。
他明明看著沒有任何的威脅,整張臉耀眼的過分,但不知為什麼,劉玉香看在心下覺得分外的恐怖。
劉玉香默默藏在了周沉的身後,躲過那富有壓迫感的視線。
沈安歌思緒又一次被斷,她揚眉,「又怎麼了?」
他又想作什麼妖?
——不過,冷?
「嗯……想要夫人為我暖暖~」扶光聲線都拉長了。
聽得旁人渾身上下骨頭都開始發酥。
李子軒假裝沒聽見,眼神示意周沉現在是需要裝聾的時候。
沈安歌周身依舊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外人瞅著總感覺這兩個人在一起違和又恰恰互補。
沈安歌不為所動,「你這麼對我講也沒用,自己記著教訓,下次記得穿厚點。」
沒記錯的話方才見到扶光的時候,他穿著輕薄又露膚,該。
李子軒:「……?」
周沉悄咪咪的和李子軒說:「師兄,他真可憐。」
李子軒點了點頭,是挺可憐的,各種意義上。
周沉單純可憐扶光身子虛弱還在這裡折騰,但是李子軒比他懂得多了。
當然有心人耳中,這個可憐必定一語雙關。
周沉的聲音細弱蚊震,但是也輕而易舉進了某為老祖宗的耳中。
扶光有點破防:「……」我!聽!見!了!
扶光差點表情就扭曲了,但他忍住了。
哼,他不和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計較。
要是破了他現在和沈安歌貼貼的現狀就得不償失。
有了先前那一遭,沈安歌多少能猜到扶光幻術的等級不低。
她問扶光:「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麼?」
修習幻術的人到了一定程度,世間幻像在眼中皆空。
沈安歌隱約能覺察到幻陣對扶光無效,這麼一想,他也確實是在看一出「好戲」。
扶光帶著微不可見的陰陽怪氣,「呵…我突然沒心情了,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也是有脾氣的。
沈安歌見此也不追問,她心下已然有數。
沈安歌聚靈力與手指尖,她蹲下在地上畫了個咒。
李子軒和周沉也跟著圍觀。
他們還沒有看清什麼,就聽沈安歌清冽地喊了一聲,「散。」
片刻之後,此處場景便開始扭曲。
李子軒和周沉才驚覺他們一直所在的通道居然是幻境形成的。
更讓他們詫異的是沈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