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幽拍了拍胸口:好險。
她又憂心忡忡道:「阿淺身子怎麼差成這樣了?還是請個郎中來瞧瞧——」
她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房淺方才低身嘔吐的動作,掩蓋住小腹的被褥滑了下來,露出了她略微漲起的肚子。
房幽與老太太皆是愣住沉默,房淺順著目光一看,嚇得冷汗直冒,「唰」一下便把被子蓋回去了。
她道:「我累了,老太太與阿姊快回吧。」
房幽哪能讓她如意,她今兒熏了濃重的西域香過來,正是為了逼她露出馬腳。
她有些猶疑:「阿淺的肚子,怎麼那麼大……倒像是懷了身子的婦人?」
老太太的臉也徹底冷下來:「阿淺,給阿婆看看。」
房淺慌忙否認:「我沒有!我只是午時吃多了漲肚子……」
這便和她胃口不好相衝突了。
再說小腹變大與胃脹,老太太還是分得清的。
老太太勒令身邊嬤嬤掀開她的被子,定睛看去,不由目眥欲裂——
似房淺這般四肢纖細的體質,便更顯得那肚子如脹氣般鼓起,一眼便瞧出定是懷了。
她不由震怒:「你一個未出閣的女郎,是與何人苟且懷了奸生子!」
房淺發覺瞞不住了,只默默流淚。
老太太見逼問不出結果,索性道:「去,把這屋裡的婢子都拖下去打,她何時說了,何時停下!」
房淺害怕極了:「阿婆!」
她倒並非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只是怕重壓之下,她們會吐出更多的秘密。
她手握成拳,垂下腦袋:「是,是太子殿下。」
把房淺奸生子的父親逼問出來了,房幽自然要大演特演一番。她掐著自個兒的大腿肉淚眼婆娑,控訴房淺白眼狼,鬧得二房人人皆知,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平日裡偏愛二房的老太太也不吱聲了。
後來,房鶴明被人請了過來主持局面。
二房拿捏不住房幽,卻又自信自家女兒的腹中子,想找個識大體的人來壓她。
可房鶴明過來時面色嚴肅,才進大門便破口大罵,沒有一絲朝堂上沉穩持重的丞相模樣。
房幽一面假哭一面聽著父親的罵詞,心裡別提有多舒坦了。
罵了快兩刻鐘,詞都不重樣,不愧是她的丞相阿耶。
她要的就是要鬧大——只是可惜,沒能當場捉到裴昱私通。
二房被罵得抬不起頭來,苦著臉問:「大兄,如今怎麼辦?」
房幽止住哭,瞪了她那懦弱二叔一眼:「還能怎麼辦,難不成真讓殿下的孩子做奸生子嗎!叫阿淺收拾收拾東西,同本宮回東宮養胎去!」
她端的是一副長姐心疼小妹的作態,二房想否決,卻忌憚房鶴明,只敢低聲:「今兒就去,豈不是沒名沒分……」
房鶴明打斷他:「做出這樣的事,你們有臉送她出閣,我丟不起這個臉!」
房淺一聽要這樣進東宮,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房幽可不管她,暈了便抬上馬車,照樣回去。
離府前,房鶴明道:「幽幽,若實在委屈,不如和……」
歷來雖沒有太子太子妃和離的先例,但他房鶴明能為女兒做到。
然而房幽打斷他:「阿耶,我不委屈。」
房鶴明一遲疑,不明所以。
「無論是我生的,還是她生的,都流著房氏的血液,正好我缺一個孩子。」她笑了一下。
房鶴明縱知曉她的打算,卻亦是心疼不已,只得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個兒。
房淺這回倒是真暈,一直進了東宮,人還未醒。房幽也不管,指揮人把她搬進自個兒宮裡的偏殿,便去吃晚食了。
等裴昱曉得消息,只覺天都要塌了。
他今日推了所有事務,正是去皇后那裡求她,向父皇提出娶房淺為側妃。
他說房淺有孕,盧皇后卻不以為意:「打了便是,你未來當了皇上,還愁沒有兒子?」
裴昱不敢說自個兒身子虧空,那物遍尋名醫都再無用處,他只道:「畢竟是我的孩兒,只求母后體諒孩兒。」
看獨子這般低聲下氣,盧皇后輕嘆一聲:「早先你非要娶房幽,我當你多情種呢,娶進來了又貌合神離,現下又非要娶房淺,房氏女真有那般叫你中意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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