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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大師視線移至女郎身上,話裡帶刺:「方才可是這位威脅我那不知事的小弟子?」

她攥著手,知曉他是要為自個兒的弟子找回場子,為了阿兄便也忍了,頭一次認栽:「方才小女因憂心兄長之故口出狂言,還望大師莫怪。」

行一大師冷哼一聲,並不接話。

裴焉見狀,便道:「我二人天亮啟程,腳程太慢,擾了大師休息。房娘子性情急躁,冒犯了那位小師父,某這裡賠個不是。望大師與小師父不計前嫌。」

他頓一頓,又道:「若大師不願,我們便出去等待,日出過後再來求見大師。」

他的姿態可謂極低。行一大師聽到此話,緩和臉色,轉過了頭:「燕王殿下有禮了。」

房幽此時才瞧見這位大師的左耳缺了大半,在昏暗燭光的映照下,更顯可怖。

她忙垂下眼,心中駭然。

二人你來我往交談幾句,終於說到正題。

「……房氏大郎身中罕見奇毒,誻膤團對獨鎵他那症狀世間鮮有郎中見過,我們聽聞大師醫理造詣頗深,這才前來。」

裴焉細細說了房淵的情況,行一大師聽完便道:「此人命中大劫並不在此時,多則五年,少則三年,那會兒才到日子。」

房幽心裡砰砰跳個不停——前世阿兄的病體確實拖了這樣久。

知曉這大師並非虛傳,她忍不住開口:「正如此,才想為我阿兄躲過此劫。」

行一大師盯了她半晌,破了一半的耳朵仿似動了動,房幽遭他滲人的目光驚得退後兩步,被裴焉擋住身形。

裴焉道:「不求天機,只求解毒之法。行一大師遊歷天下,見多識廣,我等早有耳聞。事在人為,只求大師告知解毒之法。」

行一大師的眼睛又瞥回他:「聽你所言,房氏大郎病症不似中毒,倒像是中蠱。回去先拿芭蕉葉熬水排毒,接著去找南疆蠱師,或可有救命之法。」

裴焉點頭。得了線索再找法子,便輕鬆多了。

房幽聽聞乃是蠱毒,並非無所解,也心安了不少。

二人齊齊謝過,正要拜別,又聽他道:「夜裡霜重風急,二位可在此歇腳。」

他話少,說完便背過身去打坐,隨意他們選擇。

裴焉便低聲對房幽道:「此時確實不好下山,在這歇息一夜?」

房幽點頭。

石屋分為里外兩間,裡間乃是行一與小沙彌所住,二人便在他們誦經拜佛的外間落腳。裴焉用身上外衣為她做了鋪蓋,又撿來些許枯枝綁在一起用作擋風。

畢竟是佛門,他叫她一人睡著,自個兒則守在她腳邊,生起一攤篝火,以供取暖。

今日所用氣力太大,又被行一大師恐嚇一遭,房幽精神困頓,視線漸漸模糊。

迷迷糊糊中又瞧見那小沙彌與裴焉說了些什麼,他起身往裡,房幽想支起身子詢問,卻實在太困,很快陷入了夢裡。

再醒來日頭初升,紅色的霞光順著石屋縫隙照射進來,房幽眼皮被照得刺痛,唔噥兩聲,不舍地睜眼。

待腦袋伸出溫暖的外衣,被風吹得一凜,這才意識到自個兒還在山上。

她下意識喚道:「裴焉!裴焉!」

小沙彌走近,臉上很有一些嫌棄:「男施主早早便去撿柴挑水了,女施主且小聲些,我師父正在誦經。」

房幽咬了下唇,做了個捂嘴懊惱的動作。

小沙彌想笑,卻又極力忍著,咬著牙退回了裡間。

房幽抱膝緩了會兒,聽著孩童的郎朗誦經聲,伸個懶腰起身。

裴焉為行一大師幹活,是為了答謝他昨日提供的線索,她自然不能那般不知事,繼續賴床惹人嫌。

她穿戴洗漱完,便尋了掃帚去掃石台上的落葉枯枝,趁著篝火未滅,又用瓢舀了一壺水燒上。

待實在無事可做,她復又坐了下來,等裴焉回來再一塊上山。

忽地,那裡頭誦經聲停了,房幽一抬頭,便見那行一大師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嚇了她一跳。

房幽有些結巴:「大師,這是怎的了?我可沒有冒犯二位。」

行一大師皮笑肉不笑:「天氣晴朗,施主可願抽上一簽?」

她抬頭迷惑望向天空——烏雲陰沉沉結為一片,哪兒來的晴朗?

只是左右也閒著無事,她還是重生之人,對命理之事尤為敬重,便應了,隨著行一大師走到裡間。

*

裴焉在一刻鐘後回來。

為報答行一大師,他將此處柴房水缸皆填滿,又尋了不少野果留下。

昨日得到線索,今日便可下山著人去查。

他正預備叫房幽,卻見她臉色微白,同手同腳地從裡間出來。

裴焉道:「怎的了?」

房幽面色稍稍緩和,只輕輕搖頭,仿似不想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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