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好聽的,有損她們世家女郎的品格。
不過她既喜歡,這一世,就讓給她好了。
這時,忽聽一陣急促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到了眾人的耳朵里。
循聲望去,卻見一披著斗笠的郎君喝馬揚鞭,寬厚的身體隨著馬背起伏,他那雙凌厲眼眸瞧見獨獨立著的嬌小女郎之時,不由一彎。
「小妹!」
這般英姿颯爽的模樣惹得幾個圍觀的女郎悄摸紅了耳朵,皆是不情不願地承認:房家人確實都是好顏色。
不過幾息,青年便來到了這一堆女郎跟前,扼住韁繩停穩,一躍而下。
他抬起手掌輕撫了下房幽額上沾著的雨滴:「可還好……」
他話未說完,便被房幽撲了個滿懷——
「阿兄!」她眼眶泛紅,忍不住哽咽出聲。
這樣健壯雄偉的兄長,與彌留時只剩一把骨頭的兄長,堪稱是兩人,教她如何能不難過。
房淵不明所以,以為她嬌氣慣了,被雨淋濕耍脾氣,便寬慰道:「馬車在後頭,就來了。」
上京才多大點兒,縱然京郊之事突然,但各家侍衛傳信亦是不慢,眼下該知曉的都知曉了。
他出門接人前,房鶴明叮囑他,旁的不必多問,好生生把人帶回府便是。
即便小妹預言走蛟未曾發生,他們房氏也有那本事保下她。
得了兄長這一通安慰,又有他目光里欲言又止的關懷,房幽很快抑制住了心緒,抬手拭了下眼尾,笑一笑:「好。」
大庭廣眾之下,終究不是說話的地兒。
房淵是快馬加鞭趕到,房府馬車緊隨其後。偌大一輛白馬香車橫在城門口,房淵抬起手臂讓妹妹搭著,穩當地扶她上去。
房幽一隻腳方踏上車架,卻聽又是一陣馬兒嘶鳴,喑啞的喝馬聲凜冽緊迫,不過眨眼功夫,那人便如疾風一般到了眼前。
她轉身望去,見他雖同樣披著斗笠,渾身卻已濕透。
笠帽壓住了他的半張臉,看不真切,然而他略略一撇頭,忽地用力扯住韁繩,手背青筋浮起,令馬兒停下。
他看向馬車下的郎君,言簡意賅:「房淵,快些回軍中待命。」
房幽察覺兄長的手臂震了下——走蛟,已發生了。
他又是一聲低喝,就要駕馬離開。
銳利稜角的側臉對著她,眼神亦往她這裡晃了一下。
裴焉鷹眸冷淡,望她如無關人等般,一掃而過。
如同過往十年,沒有絲毫差別。
房幽被他漠視的眼神氣到咬牙,惡狠狠地瞪著此人的後腦勺。
你自冷淡去吧,左不過,咱們此生絕不做夫妻了!
房淵拉回她的思緒:「小妹,阿兄須得走了。你回府時阿耶大約也沒空,你自個兒先乖乖的,待我們回家了再說。」
房幽點點頭,心下雖對前世阿兄慘死之事仍有憂懷,但軍令不可違,只得道:「我知曉。阿兄也要小心,一定要小心旁人,不要被傷到了。」
今生這一遭時局未定,她不敢說流民,只能暗暗提示。
房淵只當妹妹瞎擔心,但見她憂心忡忡的一雙眼,心下怪異,便按了按她的手:「阿兄曉得了。」
他翻身上馬,緊隨裴焉其後而去。
待至府中,房鶴明果然已經入宮。
一通鬧下來,房幽身心俱疲,囑咐湘元父兄二人歸家立即來喚醒她,便和衣而眠。
*
一睜眼,卻見垂眼執筆的郎君坐於書案前,薄唇輕抿,神態認真。
房幽一愣,還未言語,便聽他道:「醒了?」
他起身信步過來,手拿香帕抹了抹她額間的汗,聲音沉穩:「退熱了。」
房幽尚未反應過來,便又聽他開口:「做何要將旁人的風言風語放進心裡,難不成我不對你笑,便是不願和你過一生了?」
她腦光一閃,忽而想起此事。
從成婚初時到其後,他們之間也曾有過一段柔情蜜意的時候。
人人都道房氏女郎更如蜜罐里泡出來的棗,可見與夫君感情甚篤。
她自然也得意。
裴焉一個親王,生得好又不沾女色,整個上京誰人不欣羨於她。
可偏偏就是有那不長眼的譏諷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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