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勺在鍋中輕輕攪動,米粒翻滾於金黃的粥湯中,元子衿從消毒櫃裡取出一隻空碗。
剛出鍋的粥溫度尚高,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眉眼,她盛完最後一勺忙不迭放下,瓷勺在碗中輕輕一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嘶,好燙。」
元子衿坐在餐桌前將貝果吃掉,又解決完了酸奶,等碗轉移到容吟手中時,溫度適中宜人。
「你吃了什麼?」
瓷勺斜斜搭在碗沿,容吟沒去動它,只是垂眸看著碗裡凝起的一層薄薄米油,在燈下透著磨砂質感。
「沒吃啊。」
元子衿順著床沿坐下,睫毛在眼瞼投出細碎的陰影,「哪兒顧得上呀,這不得專心照顧你,鞠躬盡瘁。」
她說話時,唇齒間還殘留著淡淡的草莓奶香,甜絲絲的氣息隨著呼吸輕輕拂過,容吟目光在她的唇角停留一瞬,眼底浮起笑意,順著她的話點頭,「嗯,辛苦了。」
瓷勺攪動,米油結成的薄膜破裂,容吟舀起一勺粥送入了嘴裡,喉結滾動間,他狀似無意地挑起新話題:「昨天幫著林沉一挑了什麼?」
提起挑禮物,元子衿雙眼驀地泛起光亮,解鎖手機時,指甲磕在屏幕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我給他挑的這個手鍊,怎麼樣,好看嗎?」
屏幕懟到眼前,照片裡的手腕白皙纖細,一圈串著珍珠的手鍊點綴其上,合襯相宜。
「這個手鍊有幾個顏色,我覺得都挺好看,糾結了好久。」
目光掠過元子衿無意識摩挲腕骨的動作,他問:「怎麼沒給自己也買一條?」
「選擇困難症啊!」
翻著相冊里試戴手鍊的幾張照片,元子衿仿佛又回到了昨天在櫃檯上糾結的時刻,照片往左滑了過去又再度滑回,直至餘光注意到容吟停下了喝粥的動作。
元子衿將手機屏幕熄滅,板起一張臉出聲催促:「你快趁熱喝完,不然我會質疑自己廚藝的。」
聽了這話,容吟沒再用勺盛,粥的溫度已經很適宜,濃稠度也剛好,他仰頭一口,徹底解決。
元子衿抽了張紙巾遞過去,順手接過他手中的空碗,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指節。
「你知道電視劇里,女主角喝了一碗男主角煮的粥後有多感動嗎,那眼淚嘩嘩的。」
她挑眉看他,「你說說你,有什麼表示?」
元子衿這會兒已經站起了身,容吟頭微微仰起,向後一靠,抬眸時眼底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你希望我有什麼表示?」
元子衿伸出四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四個字,好好想想。」
容吟的目光直直鎖住她,唇角微揚,嗓音低緩,帶著幾分戲謔:「以身相許?」
元子衿輕哼一聲,意料之中似的,指尖在他額前虛點了一下,「美得你,為奴為婢還差不多!」
再度醒來時,容吟發了一身汗,但整個人恢復了不少精神。
他眯著眼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不過才下午三點。
半刻鐘前,林沉一給他發了消息,說是還要晚一點才能結束約會,過來估計要個幾十分鐘,又問他現在感覺好點沒有。
他一邊回復著消息,一邊趿拉著拖鞋走向沙發。
【熬夜至今:我沒事了,發了汗已經退熱。】
【熬夜至今:你不用趕回來,繼續約會吧。】
元子衿一頭倒在沙發扶手上睡得正香,身上的毯子垂了大半落在地上。
忽地記起暑假時四人通宵看鬼片,在沙發上四仰八叉地睡醒後她捂著後頸叫酸叫疼的畫面,容吟打算把她抱到床上去睡。
手剛伸出,身上的黏膩感就提醒著他應該先去洗個澡。
於是方向向下,轉而幫她將毯子先遮蓋好。
容吟在樓下的衛生間裡沖了個熱水澡,頭髮胡亂地半擦乾,向後抓了抓,露出光潔的額頭。
回了房間,原本腳步的方向直指沙發,臨了想起什麼,又掉轉了個。
他將床上的被套床單全部拆下,從衣櫃裡拿出一套乾淨的換上。
掃了眼平整的床面,又看了下堆在腳邊的一團,沒忍住扶著額頭笑了笑。
還真是勤快。
「元子衿,醒醒,我抱你去床上睡。」
容吟單膝抵在沙發邊緣,溫熱的掌心貼上她微涼的臉頰,元子衿睫毛顫動幾下,從睡夢中醒來的過程像是沁了水的羽毛,沉重又緩慢。
他看著她瞳孔里渙散的星光漸漸聚攏,準備將手轉移到後頸上,指腹滑過下頜線時,睡意未消的人下意識往他掌心蹭了蹭,髮絲掃過腕錶的玻璃鏡面,窸窣作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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