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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綏正抬手解襯衫紐扣,聞言,輕「嗯」一聲。

何嶼白摸摸下巴,煞有其事道:「待了這麼久,看來也不覺得我嚇人了。」

他又不是傻子,有些事早就察覺到了,除非真的必要,周楹幾乎從來不會和他待在一處,每次來找鄧綏,也總是選在他不在的時候。

鄧綏無奈,只能把周楹那一番理論說給他聽。

何嶼白唇角微抽,隨即若有所思:「怪不得,你剛才都沒怎麼看我。」

鄧綏正坐在椅子上摘首飾和腕錶,何嶼白換了姿勢,盤起腿,手輕輕搭在上面,姿態悠閒,「好吧,那在她面前,我們就克制一點,不過……」

他的聲調拉的很長,鄧綏抬頭望了一眼,何嶼白唇角上揚,這才繼續道:「不過在私下裡,阿綏你可不能跟我客氣啊。」

「不會。」鄧綏斷然道,爾後把腕錶擱在床頭桌上,看也沒看他,丟了一句「我去洗澡」,便揚長而去。

何嶼白被逗笑了,阿綏她平日裡哪裡會如此,他這才剛說完,她就要表現一番,是真的不太客氣。

……

鄧綏上班工作之餘,一直沒有放鬆警惕,等待著某些不同尋常事情的發生。

她有耐心,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等到電影已經上映一個月,等到公司內部已經為電影辦過慶祝會,依舊沒有絲毫異樣出現。

而轉折,發生在慶祝會過後的一個很普通的晚上。

夜晚,月光如洗,群星閃爍。

鄧綏接到電話時,已經洗漱完,剛要給何嶼白打電話,對面簡短扼要說明情況後,她速度很快地換了出門穿的衣服,手裡拿了件外套,按照對方給的地址出了門。

54

第54章

◎嶼白,今天怎么喝這麼多酒?◎

酒吧里。

帶著一絲茫然,何嶼白暈乎乎地望著桌面,覺得自己竟然聽不懂時青泓在說什麼了。

才一段時間沒怎么喝酒,他的酒量就變得這麼差了,何嶼白如此想著。

否則怎麼會只是淺淺抿了一小口就開始不清醒了,還聽到這麼離譜的發言……

一旁默默陪坐的文浩,見何嶼白神情不對,跟著岔開話題:「你這個單身狗,又不懂感情,就不要在這裡瞎搗亂了,你就是看人家感情好。」

無辜遭到貶低的時青泓,推推眼鏡,難得沒有反駁。

他看了看沉默不語的何嶼白,率先舉起酒瓶:「林鐘這樣跟我提了一嘴,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剛才也只是隨口一說,不要當真啊。」

何嶼白端著酒杯與他相碰,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旋即一飲而盡。

他本來也想不當回事,心裡卻不知為何,怎麼沒辦法把時青泓說的話當做是一場笑話,竟然開始贊同時青泓的觀點,認為真相就是如此。

甚至在腦海里,按照時青泓剛才所說,給鄧綏的行為做了一個邏輯閉環。

酒一杯接著一杯,越喝越多,起先,何嶼白還能克制住自己,到了後來,悲傷難過沉甸甸地壓在心頭,他就失控了。

何嶼白酒量其實很好,很少會喝醉,對於這一點,身邊的朋友都清楚得很,這也是開始時青泓與文浩沒有勸說的原因,可看著他此刻的樣子,兩人竟然有些不確定了。

對視一眼後,文浩試探性開口:「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散了吧。」

時青泓跟著看過去,何嶼白置若罔聞,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下,他也蹙起眉,心裡越發後悔,今日他怎麼這麼多嘴,從林鐘那裡聽到消息後,就按耐不住自己,將事情告訴了何嶼白,連林鐘那些亂七八糟看法都抖了出來。

文浩想開解他,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導,畢竟連他也覺得時青泓說的那一番話有一定的現實依據,不全然是瞎說。

無論兩人怎麼勸說,何嶼白都不聽,只一味地喝酒。

文浩抬手看了一眼手腕處的男表,道:「時間不早了,家裡阿姨這個時候也該下班了,我得先回去了。」

何嶼白依舊沒有回家的意思,時青泓清楚文浩家裡的情況,兩個小孩子單獨在家裡怎麼都不安全,擺手讓他先走。

文浩只得摁下擔憂起身離開,出了酒吧後,猶豫再三,還是掏出手機往外播了個一個電話。

……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一個身穿風衣,身姿高挑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鄧綏趕到酒吧後,在裡面轉了一圈,最後才在角落的地方尋找到那兩個人。

靠近邊邊角角的位置,光線微弱,看著很是黑暗,何嶼白又低垂著頭顱,她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從桌子上的酒杯與周邊瀰漫的酒氣中卻能感覺到,兩人喝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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