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城?
據前些日子的探子匯報,堰城邊境外駐紮的大雲軍,乃是由大雲老將何冉率領。其麾下眾兵,大多為臨時徵募之青壯年,毫無作戰殺敵經驗。
何冉在戰場上的打法,也一貫秉持著穩中求進的作風。如今,怎麼會突然之間奇襲堰城?
難道這種種一切,當真如三弟所說,皆是李慕為了迷惑他們北梁視線?可李慕,是那種能為了國之利益深入龍潭虎穴之人麼?
「報!」
行宮內外人影交疊著,外頭又響起了通傳聲。拓跋氏兩兄弟心中皆一緊,有些煩躁地不想看向來人。
可手底下的通傳聲還是急切地響徹耳膜,「啟稟二王子,月牢那邊傳來急報,李慕父子已經畏罪潛逃,不知所蹤...」
此話一出口,餘下兩人皆震驚不已,連拓跋渙也止不住從座椅上站起身來,臉色黑沉。
北梁月牢,有著全天下最為牢固的防守,機關遍布,固若金湯。這麼多年來,北梁百姓在這種無形的強壓之下,遵紀守法,莫敢逾越。
如今,他們卻被告知,他們引以為傲的設施,竟然頃刻間就被攻破?難這些年來,大雲朝只是表面上羸弱不堪?
「既然他們來勢洶洶,我們也奉陪到底。三弟,我們對於攻入大雲的準備並非一日,如今是時候了。」
「是。」拓跋烈心中陰沉,「我這就下去做準備。」拓跋烈轉身欲走,又被拓跋渙叫住,「等等。」
「另外,立即封鎖城門。」
......
當平阜的城門被重重守衛圍住時,姜采盈和安禮弘已經在暗衛的掩護之下出了平阜。
至於其他人,則被衛衡留下來接應十一。
由於商隊分散,守城的士兵並未察覺到異樣。等拓跋烈的親兵騎著烈馬奔赴城門口下達封城命令時,他剛好能從慢慢閉合的門縫裡看到一絲他二人的剪影...
出關後,他們首先去與何冉匯合。五十里連夜奔襲,耗費掉她太多心力。
見到大雲軍旗那一刻,她翻身下馬,連腳步都止不住趔趄。
隔著老遠距離,攬月一路小跑過來。她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泫然欲泣,「公主!」語氣里是止不住的委屈和心疼。
姜采盈眼眶微熱,向她張開雙臂。攬月急忙剎住,手和腳隔著克制又恭敬的姿勢,可臉止不住揚起去看公主。
自她記事以來,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公主這麼久。
北地苦寒,公主瘦了,臉上也被風吹地僵紅。
攬月盛著淚花。
下一秒,身體落入一個堅實又溫暖的懷抱。
「攬月,本公主回來了,切莫再為我擔心。」
公主溫柔又堅定的話語,被呼嘯的寒風吹散大半,卻還是有力地響徹在她耳邊...
簡單敘舊過後,姜采盈擦去眼眶霧氣,恢復從容,對著身後的何老將軍恭敬道:「何將軍,請。」
堰城外的軍帳里,安禮弘在姜采盈示意下,拿出了一張平阜城防圖,攤開在眾人眼前。
辛苦之類的恭維之語,姜采盈一併免去。何老止不住感嘆,「有了這城防圖,他日我們襲城必能減少人員傷亡。」
兩軍交戰,必有一場惡戰。
雖然姜采盈不願見到這種血濺沙場的事,可北梁人擅自越過黃楚河,攻下我朝堰城時的殺戮,曾激起多少的憤慨?
沙場將士手中的刀劍,叫囂著要飲仇敵的鮮血。
她又怎能阻止。
好在,自衛衡到來之後,原先大雲被動的局勢已經完全反轉。北梁南城被控制,堰城的交鋒也一觸即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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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北疆荒原。
朔風如刀,割裂一切暖意。
飛馳的戰馬向大地噴吐著白霧,四蹄翻飛間濺起碎雪與凍土。
身後地平線上,一隊黑甲騎兵如烏雲壓境,最前方那面繡著猙獰狼首的旗幟獵獵作響,這是拓跋烈的騎兵團,他們手中的彎刀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芒。
何冉老將軍的白須在風中狂舞,他眯起渾濁卻銳利的雙眼,望著遠處如黑潮般湧來的北梁鐵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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