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帶緊張,心悸和不安,再一次滿懷希望著一個男人真誠的回答,多麼愚蠢。
「不會,我永遠不會欺騙你。」聽到他如此篤定的話語,不知為何,姜采盈的內心竟鬆了一口氣。
「好,若你有朝一日騙了我,我就...」
「唔...」
餘下的話,猝不及防地被柔軟的唇瓣堵住...
衛衡的心跳得厲害,他連唇瓣都微微顫抖著,不想把她的話聽完。
姜采盈的心,同樣跳動著。
衛衡的逃避,幾乎讓她篤定了心中所想。一股莫名的悲涼,悄然在她的心中升騰著...
也許,今夜過後,亦或者說後日一過...他們之間再難有這樣的平和...
姜采盈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煩躁。她後退地躲過衛衡的親吻,下巴卻被人捏住。
衛衡拉開錦被,身子全傾覆上來。月色之下,他的身影完全籠罩住她略顯嬌小的身軀,一呼一吸,胸膛交錯起伏,亦如他們之間的旖旎氣氛,起伏交錯。
焦灼,不安。
姜采盈咬咬牙,忽而抬手攬住衛衡的脖頸,纖細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他頸後的髮絲。
衛衡身形微頓,還未及反應,她已仰起臉主動覆上他的唇,溫熱的觸感酥麻,令兩人都為之一顫。
這個吻,跟以往的都不同。
一瞬間,夜風停滯。
月色大肆傾瀉,照在他們交纏的身影上,被衾狼藉。
......
完事後,天光漸明。
衛衡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開始為自己穿衣,而後推門離去。姜采盈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從裝睡中醒來,她幾乎一夜未眠。
穿好衣服,系好束帶後,衛衡在床前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他也一夜未眠。
而後,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邁著沉穩地步伐踏出了房門。腳步聲越走越遠後,姜采盈才出聲喚著攬月,撐著身子坐起來。
攬月輕柔地推開房門,一縷陽光從門縫中漏進來,有些刺眼。
「攬月,把藥拿來。」
屋中的旖旎還未散盡,攬月自然心領神會,從一側的柜子中取出那藥來,就著溫水伺候公主服下。簡單洗漱過後,姜采盈已不復昨夜頹喪。
「備馬,我要入宮一趟。」
衛衡所說是真是假,她要自己親自求證...
第48章
「陛下病了?」
由公主府出後,姜采盈的車駕在朱華門外被江澈攔下,「什麼時候的事?」
「今早子時,陛下徹夜批閱奏摺,忽感身體不適。」
這麼巧?姜采盈狐疑地盯著眼前之人,江澈的表情是一概的淡然,「回稟公主,陛下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日夜勞累,加之暑氣入體故而有些體乏,太醫院已經給陛下診治過,這幾日陛下需靜養,不宜召見任何人。」
「連本公主也探望不了?」
江澈虎口的薄繭握緊刀柄,沉聲道:「懇請公主殿下不要為難微臣。」
「好,本公主不為難你。」姜采盈抿唇,「我入宮也並非是為了面見陛下,只是聽聞護國公之女安氏被陛下選為貴人,我二人姐妹情篤,又多日未見…故而想藉此機會敘一敘家常。江統領不會連這也不允吧?」
江澈眉梢挑了挑,姐妹情篤?誰信?
今年元宵宴上,她還在與安清嵐互扯頭花,鬧得十分僵呢。
江澈斂眸,「微臣惶恐,無詔入宮乃為陛下親封特權,公主若無詔,請恕微臣不能放行。」
姜采盈臉色沉得難看,可江澈的脾氣她大致也清楚一些。她無奈登上馬車,駛離宮牆之後,攬月仍見她愁容滿面,止不住小心提議。
「公主,其實要想知道陛下的狀況,也不難。...雖然我們進不去,可是有人能出來啊。」
「嗯?」姜采盈眼神中露出一絲讚賞和欣喜,「繼續說。」
攬月被公主認真地凝視,臉頰止不住有些泛紅,「公主,您前些日子命我注意京城中的動向,我便多加留心了些。」
攬月眼眸流轉,「近來,京城中又出現了一位新人物,由丁太傅親自舉薦,名為陸執安,聽說他寫了一篇叫《經策論》的文章,針砭時弊,令陛下見了都為之震動,甚至親自召見。」
「這幾日,他每日都會隨太傅入宮與陛下徹夜長談,想必皇宮的狀況,他會清楚些。」
「這麼說,昨晚陛下還與太傅和這位陸執安暢談時事?除卻宮人之外,他是最後一個見過陛下的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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