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四處臨山,人煙稀少又引山泉環繞,故而下車後她感覺空氣都變得陰冷了些。
看守皇陵的士兵為輪班制,正門處守衛不多。百節石階走過後,空氣更加陰森可怖,冷意來襲。
姜采盈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再抬眸,不對勁。
大雲朝自先祖以來,設金峰皇陵,以玄鐵軍為守備,固若金湯。玄鐵軍歷代游離於大雲朝的官僚體系之外,只受皇帝差遣,以誓死效忠君主為鐵律,外人不得策反離間半點。
可除卻大門處的兩人來,他們走了近百米,入眼之處竟無一人。
而且引血鎮魂之儀式,當由掌管禮儀祭典的禮部人員主持,而今一個人也未曾出現。
這裡,就仿佛是被人洗劫清理過一般。而且她發現他們去的方向,並不是主陵。
姜采盈頓住腳步,高聲質問,「我們要去哪兒?」
山嶺幽谷,將她的聲音一層一層的傳開。在霧氣籠罩的深山裡顯得分外幽靈。
像是料定了她會跟上來,衛衡的腳步並未停,直到他們來到了主陵右側下五位處的陵寢。
「這是...」姜采盈沉吟片刻,「二皇叔的墓?」
二皇叔姜蛟。
姜采盈還記得他。他生前最愛品茶作畫,才情造詣極高,偶掌工部之事,也能興修水利,為百姓造福。從前,她和承瑄姐姐最愛去找他玩,二皇叔為人和善,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總是率先想到她們姐妹二人。
「衛衡,你要做什麼?」她不明白,衛衡為何會帶她來此。
持有御賜玉璽,他很快將陵寢的大門打開,沉重的石門緩緩向內收起,燭火長鳴的主殿,陰濕味充斥著周圍。
「不能再往前了。」
姜采盈快步繞過他,擋在衛衡的面前,「二皇叔乃皇室宗親,祖宗儀容不得冒犯衛衡,你發什麼瘋?」
皇陵深處,任何人不得驚擾祖宗安靈。可衛衡還是一步步逼近,深邃如潭的眸子湧現出激盪複雜的情緒。
「讓開。」
姜采盈寸步不讓,「你究竟要幹什麼?」
他生前,賢明之聲天下皆聞。當年是淮西李氏趁機離間父皇與二皇叔,時又值中原大旱,李慕與北疆巫師勾結,在民間大肆鼓吹二皇叔禍國,父皇不得已才...
承瑄姐姐整日以淚洗面。隨後父皇一道聖旨,將她嫁去夜秦國和親。姐姐性子剛烈,不久後兩國交戰,她身死異鄉...
衛衡眼眸里聚著的光冷了幾分,他一言不發,卻定定地瞧著她,「撬棺。」
「你瘋了?二皇叔生前到底哪裡得罪過你,你何至於如此待他?」
「死人說的話,是最有用的。他雖然身死,可做過的事卻深入骨髓不會輕易隨時間消逝。」
衛衡說罷伸手,袖內的小刀亮出光芒,他抓住她的手腕。
「放肆!」姜采盈下意識掙扎,她好像知道衛衡要做什麼了...
金峰皇陵,內設重重機關巧障,雖他們用玉璽避開了障礙,可最後一道門的機關,卻以外室所有的機關都不同。
此機關,相傳乃由一百年前百工聖祖公孫班親自打造,其工技之離奇神秘,無人可解。
公孫班先生與先祖關係匪淺,為防止皇陵被盜,特製的機關非皇室嫡親之血,無人可打開。
「你住手...啊。」
細小的血流隨匕首的刀尖落下,鮮血滴在機關門右側的凹槽中,姜采盈驚懼地說不出話來。
一刻,兩刻...陵寢的機關門絲毫沒有要開的跡象,衛衡的眉心皺得愈發緊。
姜采盈也有些吃驚。
怎麼會這樣?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起自己的身世來。可不到片刻,她便快速了否認了這個念頭。
父皇秀美,自她出生那日起便有無數宮人臣子誇讚她與父皇的相像,父皇也因此對她疼愛有加。
真正的原因,並不在此。
她正思忖著,手腕被人越抓越緊,衛衡冷肅的聲音在地陵中顯得陰幽,「你和陛下做了什麼,為何這門開不了?」
姜采盈迎面怒視,「興許祖宗亡靈在上,特此保佑我族不受狼子野心之輩干擾。」
「很好。」衛衡怒目,在她的手指上再狠狠劃下一道口子。頓時,鮮血如注般滴下。
「嘶~」姜采盈死死掙扎,他禁錮的動作卻像鐵一般冷硬,令人絲毫動彈不得。
等了片刻,這一次還是沒反應。
「沒用的,放開我。」姜采盈吃痛地掙扎。
衛衡眸光冷凝,眼底泛起一層暗涌的怒意,「說,為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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