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2)

姜采盈太陽穴發緊,「大司馬說笑了。我只是覺得,陛下聖命昭告大司馬隨行本公主往皇陵祈福鎮魂,山匪又怎敢在這個時候竄出來擋路,豈不是自尋死路。」

衛衡眼神幽幽地,「是麼?」

「正是。」姜采盈思緒一轉,「既要改道荊州,大司馬可曾傳信至荊州刺史劉德光,命他開城迎駕?」

他收回目光,開始闔目養神,過了一會兒才道:「此番改道荊州,我們無需入城,只是在邊界小鎮汝縣休整一晚,次日便可經青峽關入入靈澤,經鳳頭陂直接到達金峰皇陵。」

鳳頭陂。

那是前世衛衡出事的地方。

「不行。」姜采盈脫口而出。

「為何不行?」審視的幽光如利刃,寸寸凌遲。

姜采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垂下眼眸來快速思考,「鳳頭陂地處山林深處,路況複雜。且我們未經陛下准許擅自改道,若途中補給不足,州縣長官根本來不及抽調物資人手。」

「那公主的意思是...」

姜采盈沉吟一會兒,給了衛衡三個選擇,「要麼儘快書信靈澤縣令請他發布官方邸報,加派人手臨時開闢一條官道來;要麼改道滄州,經飛雲川走水路,三五日便能抵達。」

「若大司馬還是執意要改道荊州,那麼請通知荊州刺史劉德光開城迎駕。」

衛衡挑挑眉,「公主,似乎並不太想去荊州。」

「是。」

「不說說為什麼嗎?」衛衡的眼神在她臉上游移,眸色變得晦暗。

「從荊州北上路途遙遠,實在不必。」

算算日子,她的月事也快到了。

此次出城行程匆忙,又無婢女在旁伺候,她本就不適應。若再舟車勞頓,只怕她身體吃不消。

衛衡凝視著她的目光許久,「僅此而已?」

姜采盈也迎面對視過來,「不然呢,大司馬以為如何?」

衛衡並未再說什麼,只是將目光轉到別處。室內靜了一會兒,無話。

姜采盈挑簾向外看去,馬車外的霞光已全部散去,月漸升起。他們入了一片叢林。

不知為何,她聞到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兒。

她止不住捂嘴乾嘔,雙目眩暈。繼而腹部劇痛不止,仿佛有絲線緊緊纏住她的內臟,疼痛使她的身體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姜采盈暗道不妙,應該是月事提前來了。

眼前仿似有一道白光轟炸,什麼都看不清。等散去之後,模糊中的人影漸漸清晰,那冷冽的眉眼,立體的輪廓...漸漸匯聚成一張熟悉的臉。

一聲冷峻的命令從頭頂落下來,衛衡的指節扣住她的下巴,「張嘴。」

衛衡寬厚的掌扣住她的雙肩。

姜采盈疼得齜牙咧嘴,「我不吃,誰知道你又給我下什麼毒?」

衛衡兩指掰過她的下巴,男女力量懸殊,他稍微一收力,姜采盈便疼得張開嘴,「衛衡,你放開。」

她手腳並用全身掙扎抗拒,卻又偏偏疼得發抖,眼淚也不自覺逼落。

衛衡別過頭去,冷哼道:「放心,這只是緩解你月事疼痛的藥。」

姜采盈微愣,牙關都在輕輕顫抖,「你馬車上...怎會備這種藥?我不吃。」

「隨你。」

衛衡垂眸不語,眼裡的眸光變得愈發晦暗。

「三年前,公主殿下曾假借張屏名義往我的府中塞了兩名姬妾。這件事,你還記得麼?」

「是...是麼?」姜采盈有些心虛,好像確有其事。

那時候,衛衡殘暴令手下殺害林掌院後,將其生肉混入各酒樓後廚,引得天下眾怨。

那位林掌院前一日還與自己談笑晏晏,討論陵都城天壇設學之細節,誰曾想第二日便被衛衡的手下秘密殺害。

姜采盈自然氣不過,於是與監察令張屏聯合,假借他生辰宴上借花獻佛送來兩名女子。

這兩名女子乃是監察員密使,負責暗中搜集衛衡當權的罪證。衛衡竟也收了,也偶爾帶在身邊給張屏看,也給她看。

只可惜衛衡狡詐,那兩位女子並未竊取到任何有效情報。兩個月後,便尋了個藉口紛紛死遁了。

衛衡此時提及這事,是想秋後算帳?見他眉目幽深,似有陰霾圍繞,姜采盈忍著劇痛咽了咽口水,現在矢口否認,還來得及麼?

她來不及深想,卻見一張臉漸漸在眼前擴大,衛衡輕身過來。

「你...做什麼?」

她的額頭髮汗,臉色也白得不像話,似乎已經痛得渾身虛脫。

衛衡不語,只是毫不猶豫叩開她的牙關,往裡塞了顆紫黑色的小藥丸。濃烈的藥味令姜采盈面部扭曲,她皺著眉,「苦...」

衛衡伸手去夠方桌上的茶盞,卻被姜采盈掙扎中一把打掉,茶水落在軟榻的狐裘毯子上,印濕一大塊兒。

「安分點兒,別動。」

「疼,好疼...」

最新小说: 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被分手后,乖绵羊爆改狼崽玩强爱 重生bug修復中[快穿] 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前夫處處護青梅,重生改嫁他急了 八零:腹黑軍官讀我心後淪陷了 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後 古言短篇4:囡囡 春色燒骨 君子懷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