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起腰坐起時,角度的變化幾乎讓她抖得更厲害。她轉臉去看,聞佑便無害地微笑。
水咕嚕咕嚕地進入咽喉,林玖還有餘力注意著袖子裡的黃符,小腹上的形狀。
見底的水杯從床沿滾了下去。
聞佑的體溫還在不斷上升,灼熱得像剛燒紅的刀具,急急地需要浸水淬火。她也許會被這溫度融化也說不定。
毫無章法的頂吻,不接吻時臉又動物樣地去嗅她,聞聞親親,毛衣領早被松扯到撕破形,從脖頸凸出的血管吻到鎖骨,親得一串的紅。
可每次她抬眼過去,上面人都是一副含著淚的可憐模樣,眼角耷拉,好像受委屈的人是他。
就當是一夜情。
林玖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想,才心安理得的找好理由,誰知道下一秒耳垂就被熱氣絲絲地吹,吐息溫柔,但還是嚇她一跳:「剛剛,在說什麼?」
第52章 紅繩尾
「在……」林玖慌裡慌張地捂住臉,眼睛瘋狂地眨。因為決定不再咬唇,牙齒放鬆,心裡話才無意識地湧出來,怎麼能怪她。
她「在」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理由,唇剛張開,便被聞佑的手心捂住。
「唔……?」
「我聽到了。」聞佑笑笑,指尖摩挲她飽滿的唇瓣,實在親昵的動作,眼瞳卻暗暗的黑,「所以過了今晚,我就不能這樣對你了嗎?」
他從前繞在手腕上的紅繩不知從何時散了,細長的鮮艷一條,現在垂耷在她的鎖骨上,跟著他手指的頻率,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輕柔到幾乎沒有的力度,她那處皮膚還是酥酥麻麻地起一陣戰慄,舌頭梗在口腔里,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那你又為什麼答應我進來,只是可憐我嗎?決定好要可憐我,就一直可憐到底,不行嗎?到你沒辦法離開我,到我們共白頭……」
做論跡不論心的君子,說情話時是深愛,推他離開是喜歡。裝聾作啞,做快樂事。
林玖潮熱的呼吸打在他的指腹上,眼卻漉漉地瞥向一邊,她沒有他高明的欺瞞演技,眉眼閃爍躲避,甚至連虛假承諾也不肯開口了。
「看著我。」他迫使她視線迎過來,腰動著,「舌頭伸出來,不想說話,我們可以多做。」
被親得可憐的唇卻死死咬著牙,她的心成為身上最硬的一塊骨頭,好像完全不沉溺於情/欲。即使糾纏著並不讓他離開。
「記憶恢復後,連接吻也不承認喜歡了。」聞佑唇笑著,說話時艷紅的舌一隱一隱,「還想起什麼?想起你曾經答應過我,永遠不分開,即使別人怎麼說——」
他很快寧願林玖不張開口。
「天師和鬼,本身就是互斥的。」林玖抬手去推,唯恐自己真的被頂撞成軟骨頭,一字一句地否認道,「我怎麼能相信,有天你不會殺了我?你難道沒有想殺掉我的時刻?」
聞佑微怔,不再湊近求吻,只是慢慢地,從她身上抽開。
「啵」的一聲。
林玖以為他要做什麼再次沒底的把戲,屏住呼吸地去等,以免自己不小心將尖叫逸散出口,可等了幾秒,等來的卻是極冰涼的頂端,冷得她瞬間要蜷縮後退。
佐證她的想法似的,聞佑手扳住她的大腿,掌心發冷,才撤去不久的滾燙體溫好像一場幻夢。他俯著極蒼白的一張臉,紅眼珠灩灩而冷,駭人惡鬼模樣般地看她。
他換回了鬼身。
林玖這才真的慌張,手按住地不要他繼續:「你瘋了!人和鬼不能——!」
「哦、哦?」聞佑單手抓握她兩隻手腕,髮絲也多輕快地揚著,「不願意嗎?可是這樣你就能擺脫我啊。」
他在踐行原則,不能快樂地在一起,那就死在她身上,好不讓她以後像忘記任何人一樣,多輕鬆地淡化他。
「你不是希望我死掉的嗎。」
林玖要搖頭,又眼睜睜看著長袖在一點點滑落,貼在手腕上的黃符紙便露出大半,宣判她所說的話全是虛情假意。
聞佑剝下符紙,捏在指尖,注視婚禮請柬一樣重新笑得甜蜜,話也旖旎到如同他們從來是最親密的戀人:「親愛的,我怎麼捨得讓你為難呢。」
黃符就被他摁在心臟的位置上。
衣冠整齊,那處位置卻火燒樣的迅速灼殆,黑煙瞬間噴涌而出,聞佑的輪廓在之中失真,鬼魅的一團。
假的、假的……這就是張最普通的黃符,哪有那麼大的威力!林玖硬心腸地等,也許過去一秒,但漫長到她能聽清聞佑皮肉被燙開的聲音,無限放大地響在耳邊。
他真的會這麼死掉,不算死在她身上,只是簡單地死在她面前。
要回歸正常,就現在,殺掉他。
讓宋曼青可以無負擔的從陰陽眼解脫,讓聞遠意一脈正大光明,再沒有養育鬼胎的道德低點,不受別人指摘。
宋曼青說過,她出生的意義僅限於此,這點事也無法做好的話,就這樣吧。
要確認聞佑的狀態,保證他徹底死亡,林玖這樣想著,手驅散著撥開黑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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