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癟癟嘴,心裡有些不舒服。
「別哭喪著一張臉了,人終有一死。」容朝一頓:「除了你。」
「我快了。」薛遙知嘆氣:「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死還能來鬼界嗎?」
容朝不假思索:「不知道。」
「好吧。」薛遙知想了想,還是決定和容朝溝通一下:「我聽聞倘若以這樣的形態死在鬼界的話,肉/身不歸於現世,靈魂便無法入輪迴,我要是真的死了,你能把我往大陸上埋了嗎?」
話音落下,容朝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很難看,紅色的眸子裡翻騰著洶湧的浪潮,情緒很差。
他別開眼,不去看薛遙知:「都說了待在這你就不會死,而且我看你現在活蹦亂跳的,這麼有精神,也不至於是你說的什麼苟延殘喘。」
「可我不能一輩子待在這啊。」薛遙知和容朝講道理:「我只是說有那種可能性,我死了你把我埋大陸上去,但我也不一定會死啊,萬一我治好了呢?」
「薛蟲蟲你才來了一天你就鬧著要走?」容朝差點讓她給氣笑了:「這裡就那麼難待?」
薛遙知覺得容朝在無理取鬧:「我沒說我要走,是你說的,我只是說萬一我治不了了你把我埋大陸上不要耽誤我投胎,這點要求你都不肯滿足?」
「不能。」容朝面無表情:「若無閻王准許,任何亡魂都不可離開鬼界,我們頂多算是一起長大的情分,你還指望我為了你違抗閻王嗎?」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對我如痴如醉。」
「和你一樣,我說的謊話。」
薛遙知捂著胸口,覺得氣血有些上涌:「容朝我告訴你,我現在身體很差,你再氣我我就吐血了,嚇死你。」
「說那麼多,先吐一個看看。」容朝不甘示弱:「看你是先吐血吐死還是我能再死一次。」
薛遙知瞪著容朝,容朝不甘示弱的瞪著她,兩人的目光對上,火光四濺。
片刻後,薛遙知先沒繃住笑出聲,容朝也有些忍不住,繃著唇角說:「休戰。」
薛遙知:「笨嘴拙舌。」
容朝:「……你再說就別回我家。」
薛遙知撇嘴,暫時放過了他,然後說:「我晚些時候寫幾個方子,你幫我把藥材找過來,我要嘗試治療我自己。」
「好。不過這裡的時間不流動,你要養傷的話還是得上岸,我會陪你一起。」容朝說著,擔憂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你的身體可以嗎?不會越治越嚴重吧?」
「如果撐不下去的話我會及時叫停的,到時候我們再回來。」薛遙知認真的說道:「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放心。」
片刻後,容朝頷首應允。
……
薛遙知的情況其實是挺棘手的,除了腹部的傷口外,她身無靈力,壽數也所剩無幾,但薛遙知也沒辦法,她總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攻略容朝上,在無鏡里系統也聯繫不上。
她不能如此被動。
無鏡的時間不流動,薛遙知對時間的流逝也沒有感覺,這一日,是他們約定了一起出無鏡的日子。
薛遙知頭天晚上就把藥物和衣裳都收拾好了,等到洗漱完畢後就能直接走,她坐在梳妝鏡前正在用髮帶綁頭髮的時候,容朝就敲門進來了。
除了重逢的第一日容朝穿得烏漆麻黑的以外,之後每天他都喜歡變著法的打扮自己,衣裳就沒重樣過。
今日他穿了一件緋色織錦長袍,白玉製成的腰帶束著勁瘦的腰,腰間配飾隨著他跑過來的動作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銀髮束起,那頂金制的發冠在澄澈的水中閃閃發亮,但都比不上他比魔界白晝里那輪血月還要亮上三分的雙眸,眼角的淚痣隨著他上挑的眼尾晃動,他漂亮的粉色唇瓣翹得很高,顯然心情很不錯。
容朝每天心情都很好,也不知道他是在傻樂什麼。
薛遙知腹誹,然後說:「你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漂亮。」
容朝從小到大都很漂亮,成年後寡淡的白衣和深沉的黑衣讓他氣息凌厲,但今日一身鮮亮的緋色,仿佛少年時的漂亮勁兒又回來了。
容朝摺扇一開,扇得周身水波蕩漾:「不是要出門麼?自然得打扮得好看點啊。」
薛遙知打量了他好幾眼,越看越順眼,她笑眯眯的說:「容朝你腰好細啊。」
容朝用摺扇擋住她的目光:「別色眯眯的看著本少爺,你要不起。」
「死德性。」薛遙知嘟囔了一聲,拿起一旁的髮帶束髮,被容朝打掉。
「你這樣出門會丟我的人。」容朝抽開妝匣,裡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首飾,在澄澈的水中熠熠生輝,他說:「戴哪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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