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嘆了口氣,她覺得頭疼:「你到現在都還覺得我是在鬧脾氣,以為又和從前一樣,你哄一哄,我們之間就無事發生了嗎?鍾離寂,若你還這樣想,只能說明我說過的話你從來都沒有放在過心上,我們不合適。」
「當真不是因為容朝嗎?」鍾離寂並不認為那些大事是他與薛遙知之間的問題,他只認定一件事:「你去了一趟沐青州,便說要與我結束。」
「鍾離寂!你此時提起容朝不僅僅是看低了我,也是看低了你自己!」薛遙知險些被他氣笑,她疾言厲色:「當日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你現在就滾!」
鍾離寂被她重重的推開。
他似乎也覺得好笑:「就因為那些事……就因為那些事……」
薛遙知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們一路走來經歷了那麼多,只是因為你我意見不合,你就要與我結束?」
薛遙知覺得她的頭更疼了,她感覺她和鍾離寂完全失去了對彼此溝通的能力。
當日薛遙知在盛怒之下說過的話一句一句的浮現在鍾離寂的腦海中,他滿懷情意來尋她,得到的卻是她的一聲結束,他氣得快要發瘋。
「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你說你對我百般退讓,你說我粉飾太平,說我所行所為皆違背你的本心,說我是個惡人。」他近乎崩潰的對她說:「知了,你委屈,難道我就不委屈了嗎?」
「在我們的這段關係里,我又何曾不是在一直退讓?倘若不是顧忌你,在我們成婚的第五年就會開戰,到今年為止只怕我已讓大陸插滿魔族旌旗,而不是非要等到魔界的靈力開始枯竭才不得不開戰。」
「若不是因為在意你,我行事何至於如此束手束腳,我有千百種方法頃刻間收復魔界勢力,同樣也有無數種方法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更多的城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在寒英河和那群螻蟻糾纏。」
「你說我粉飾太平,我若是不如此,你當真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這麼多年嗎?任何一場爭吵,都有可能讓我們徹底分離,你知道為什麼嗎知了?因為你永遠都不會像我愛你一樣愛我,在你眼中我是你可以隨時拋棄的存在,我不得不謹小慎微,我不想失去你!」
「知了,我是個惡人,我想為你變好,我忍讓了這麼多年,就因為這場戰事,你就要和我決裂,你才是讓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成為笑話。」
薛遙知聽著他的聲聲斥責,沉默不語,就如同當日的他那樣,憋悶在心中的情緒是需要說開的,只有說出來了,才能好,她已經好了,所以她希望鍾離寂也能快些痊癒。
他們都有彼此該做的事情要去做。
只是鍾離寂顯然不這樣想,他攥住了薛遙知的胳膊,一字一句的說:「薛遙知,你的平靜讓我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子,你當真一句話都不肯對我說嗎?」
「你不說的話,我來替你說——」
「你知道你想要一個怎樣的愛人嗎?」
「你希望他對你千依百順,毫不忤逆,沒有任何讓你不喜的稜角,想要用各種方式將他修剪成你心目中的完美愛人,你想要的是一具沒有思想只知順從你的傀儡!可是知了,我是人,不是傀儡,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我做不到你想要的順從!我們就不能各自多包容一些嗎?」
這話驟然點燃了薛遙知心中的怒火,她冷著聲音說:「這就是這麼多年來你對我的認知嗎?鍾離寂,你說的話我都認真聽了,你說你在委曲求全,並且心生不忿,有了怨懟。」
「既然如此,我們又為什麼要繼續下去呢?」
因為情緒起伏過大,鍾離寂的呼吸有些重,他盯著薛遙知,沉聲說道:「知了,我只是太生氣了,但我不會與你結束的,我可以為了你……」
「不要說為了我!」薛遙知打斷他未曾說出口的話:「以愛之名去說著什麼為了誰,到頭來若是結局一地雞毛,便會像你此刻一樣,你會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會想著若不是因為我,若不是因為我,像這樣無數個後悔的想法,摧毀的不止是你,還有我。」
鍾離寂緊抿著唇,眼尾的紅愈發明顯,他未曾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怕他再開口會控制不住他崩潰的情緒。
薛遙知的臉色已經蒼白得不成樣子,極致的疲憊感籠罩著她,她說:「我們體面的結束可以嗎?我不想和你吵。」
鍾離寂低垂著腦袋,不去看薛遙知,但聲音卻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我們不會結束。」
薛遙知甩開鍾離寂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走了沒兩步,便被他打橫抱起,放在了榻上。
他仍是伸手掀開她的裙擺,將褲管往上撥弄,薛遙知還以為他又要做些什麼,抬腳想踹他,被他握住腳踝。
鍾離寂看著她膝蓋上的傷,冰冷的手掌覆蓋了上去,靈力溢出,治療著她的傷,他眉眼低垂:「我們不吵了,我給你治傷,你不要動怒。」
方才激烈的情緒猶如潮水般褪去,心中的憤怒也只剩下了無盡的酸澀,他低著頭,目光定在她膝蓋上那片摔傷,烏黑的睫羽顫動著,滾燙的淚珠掉落在她纖細的小腿上,一滴又一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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