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薛遙知捧著臉開開心心的說:「當然是真的,他這麼可愛,能壞到哪裡去呢?」
烏秋都聽無語了。
片刻之後,她忽然說:「當初前代魔君就是這麼綁住魔主的。」
「我知道呀。」薛遙知溫和而冷靜的說道:「但我與鍾離寂不是前代魔君魔主,鍾離寂不一樣。」
「萬一他真是呢?」
「他不會。」
「我說萬一。」
薛遙知這才好好回答烏秋:「我是醫者,身體有恙我會第一時間察覺,倘若當真在不該有的時候有了牽絆,我不會留下這牽絆的。」
這涉及到了她的底線,薛遙知很愛鍾離寂,但在這一點上她絕不會犯傻。
倘若鍾離寂當日真的存了這個想法,哪怕是再喜歡他,她也不會留下。
好在鍾離寂沒有。
「你最好是。」烏秋的聲音傳來,她冷靜到近乎於絕情:「知了,無論如何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明白的。」薛遙知笑了:「謝謝你和我說這些呀。」
又聊了一會兒後,薛遙知和烏秋就暫時切斷了聯繫,薛遙知有些無所事事,因為她如今已經不怎麼去傷兵營了,在傷兵營里就勢必會聽見更多關於戰事的情況,有些內容,她不想去聽。
就像是從前在魔界一樣。
任憑外界的戰況如火如荼,薛遙知偏安一隅,又在鍾離寂的刻意保護下,她的生活仍然風平浪靜。
烏秋似乎也不知為何忙碌了起來,與薛遙知在那次之後就斷了聯繫,薛遙知少了一個可以說心事的好朋友,每天除了在營帳里暗中研製見血散的解藥外,就是看書和散步。
這日,她與丹緋在寒英河附近閒逛。
丹緋的話很少,但平時薛遙知有什麼問題的話卻是有問必答,哪怕是涉及絕密戰報,她認為薛遙知同樣是她效忠的主上,也會知無不言。
雖然薛遙知也從來沒有問過就是了。
「今日難得你休息,還要你陪我在這兒閒逛,會覺得無聊嗎?」薛遙知隨意找了個話題與丹緋說。
丹緋搖頭:「無論是打仗還是陪您,對我來說都一樣。」
她是一個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的人,性情冷淡到了極點。
薛遙知笑了一聲,沒再多說。
「主上。」薛遙知安靜下來,丹緋卻忽然開口:「您當真不問問我戰況嗎?」
「不必與我說。」薛遙知的心思在靈脈上面,她留在這裡哪怕是什麼都不做,鍾離寂都不會太肆無忌憚,否則她早就去蠻荒之地了。
丹緋輕輕的「嗯」了一聲。
薛遙知輕聲說道:「我知道大勢如此,問了也是徒增煩惱,不如不知道。」
「我明白,您一向如此。」丹緋頓了一下,語出驚人:「您當初若能繼續執政就好了,我喜歡您的處事風格,您有當年魔主鍾離錦的風範。」
丹緋是經歷過黃昏之戰的,她是魔主鍾離錦最忠誠的擁護者,魔主去世後的很多年,鍾離寂找到了她。丹緋像是效忠曾經的鐘離錦一樣,效忠她的血脈。
薛遙知呆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我與魔主不同,我沒有太遠大的志向,倘若我生在魔界長在魔界,或許此時會是不一樣的光景。」
丹緋輕輕的「嗯」了一聲,此時一陣寒風吹了過來,帶起一陣細密的小雪,寒意刺骨,讓薛遙知打了個哆嗦,似乎是覺得有些冷。
「寒川州已經入冬,河邊很冷,又開始下雪了,我們回去吧。」丹緋說道。
薛遙知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大氅,不緊不慢的與丹緋往大營的方向走,她看著逐漸紛紛揚揚的大雪,想著又是冬天了。
寒川州的冬天似乎都會很漫長。
丹緋見薛遙知走得太慢,唯恐她受了風寒:「您會覺得冷嗎?」
「還好。」薛遙知笑著說道:「我以前倒是會很怕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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