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丹緋立刻將殿門緊閉。
沈寧看著神情堅定的薛遙知,莫名有些不安:「知了,你要做什麼?」
「鍾離寂的情況緊急,如果不強行干預,他會立刻衰弱,等不到丹藥和湯藥發揮作用,就會油盡燈枯。」薛遙知冷靜的陳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我用靈力為他續命,每隔一個時辰你都要叫醒我,我會給他補血。所以接下來我可能會透支靈力,並且繼續失血,你要負責治療我。」
沈寧:「……」
「不是,你的血是什麼寶貝嗎?」
她俯身去聞薛遙知的手腕:「鍾離少主是失血過多,但是身體內部失血過多啊,餵進肚子裡有什麼用……」
沈寧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早就發現薛遙知手腕的傷口了,但這殿內的血腥味太過於濃重,以至於湊近了她才聞到,那股純淨而富有生機的香氣,足夠讓意志不堅定的魔種瘋狂。
沈寧表情立刻就不一樣了,她此時也明白過來,薛遙知並非魔種,從前她在薛遙知身上感受到的強大魔氣,都源自於鍾離寂。
薛遙知沒有再多說什麼,她扶著鍾離寂從滿是鮮血的榻上起身,固定著他坐好,然後她盤腿坐在他的身前,掌心泛起新綠色的靈力,注入他的傷處。
時間在此刻被拉得很漫長,殿內的血腥味逐漸被濃郁的綠色生機沖淡,然而位於生機中央的那人,卻始終都沒有醒。
因為薛遙知的身份特殊,靈力與骨血也皆擁有尋常人難以企及的生機力量,所以沈寧沒有冒險再讓別的魔種再踏入寢殿內,無論是打水還是送藥,皆是她親力親為。寢殿裡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只有沈寧匆忙的腳步聲。
眼見著薛遙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沈寧還勸過薛遙知,要不讓外面那幾個統領來給鍾離寂渡靈力,被從入定中醒來放血的薛遙知拒絕。
他們的靈力對此刻的鐘離寂來說,幫不上任何忙。
薛遙知原本泛著粉色的唇此刻已經完全白了,她說:「鍾離寂和我說過,我可以試著不斷突破我的極限,我有分寸,還能撐一撐。」
沈寧看見她的臉色就覺得不行,別到時候鍾離寂沒救回來,薛遙知反倒把自己的身體底子都給虧空了。
只是薛遙知已經又閉上了眼,她也不敢再過多打擾。
寢殿內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殿外,鍾離寂的幾個屬下也是心急如焚。段思剛包紮完傷口,就眼巴巴的守在了殿門外:「少主不會真出事吧。」
夙淵忍著推門而入的衝動:「那位姑娘把所有醫者都趕走了,她真的能救我們少主嗎?我們怎能把少主的性命交到一個陌生人手中?」
「什麼陌生人。」段思不滿的說:「那是薛姑娘!少主都不敢造次的人。」
坐在台階上的墨羽若有所思:「薛姑娘?莫不是那位前些日子在魔界各個城池都很出名的薛大夫?」
「對啊。」段思有了不少信心:「如果是薛姑娘,少主一定會醒過來的!」
夙淵也自信的說道:「我也相信,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少主絕不會就這麼死了的!」
「只是少主如今昏迷不醒,還堵在魔宮裡的那些魔臣魔將,只怕是不會輕易離去了。」墨羽嘆了一口氣。
那些權貴如今按兵不動,是鍾離寂的餘威尚存,可他若是一直這麼昏迷下去,只怕他們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都將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墨羽同夙淵先行離開,去安撫魔宮裡那些權貴們的情緒,丹緋和段思則是守在殿外,不敢掉以輕心。
頭頂的血月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已經三天過去,他們度日如年。
沈寧又一次推門而出,從丹緋手中接過木製托盤,托盤上是幾碗湯藥,與一個瓷瓶,裡面裝滿了補充靈力用的靈泉丹。
段思急聲問沈寧:「我們少主怎麼樣了啊?薛姑娘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沈寧沒說話,只是臉色很難看。她接過托盤後,轉身往裡走。
丹緋扶著殿門,小心翼翼的將殿門合攏。
夙淵忽然站起來,急躁的說:「已經三天了,她的治療要是真有用,少主早該醒過來了!我去大陸上抓批醫者來!」
墨羽拉住夙淵:「別衝動。」
「少主就是為了救她才……」夙淵咬牙。
虧他還心悅誠服的追隨鍾離寂,沒想到到頭來他竟然是個去替女人擋刀的蠢貨,心有軟肋,如何能成大事?
「你什麼意思啊。」段思打斷夙淵的話:「少主給薛姑娘擋刀怎麼了?他還給薛姑娘洗衣服呢,薛姑娘就是捅少主一刀,少主都要誇她的招式又精進了。」
夙淵:「怎麼可能,你說什麼屁話。」
眼看著他們就要吵開,沉默了許久的丹緋終於忍無可忍:「都閉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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