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馮貞看著蒼遠山的醜態,反應過來怎麼能讓鍾離寂就這麼把仇報了,她改口:「你跪下,向我兒稱臣,立誓永不奪取魔君之位。」
鍾離寂還沒說什麼,薛遙知就生氣的說:「你太侮辱人了!」
雖然薛遙知覺得跪一下就能救條命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想到對面的人是鍾離寂,她就覺得不太可能。
馮貞高高的揚起下巴,十足高傲:「你跪還是不跪?」
這鐘離寂哪裡是長進了,大陸百年折返魔界,卻生出了軟肋。
這是天道垂憐,給她勝利的機會。
鍾離寂的手垂在身側,他表現得憤怒又不情願,馮貞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心中生出快意。
薛遙知的目光又一次與他對上。
他緩緩彎下膝蓋,袍擺垂落,被血色浸染,眼看著雙膝就要落在地上時,他忽然朝著裴隱揮出了一道靈刃。
同時,薛遙知也終於磨開了手腕上的繩索,她手肘往後一曲,裹挾著靈力,重重的打上裴隱腹部,裴隱吃痛,下一瞬鍾離寂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薛遙知正要避開時,在她旁邊的馮貞便拿著劍朝著她刺來。
馮貞臥床多年,身手與修為皆大不如前,薛遙知也不怕她。她隨手從地上撿了把劍,迎上了馮貞的攻勢。
因為他們的混戰,剛剛穩定下來的局勢又一次混亂了起來,丹緋一聲令下,身後的魔兵便開始攻擊,要將景曜等人完全制服。
薛遙知的劍法精妙而刁鑽,她雖天賦不佳,但也曾有一個很好的師父耐心教導,今時今日也能派上用場。
不過短短几招,就將馮貞手裡的劍挑開,然後刺向馮貞——
劍落在了馮貞的脖頸。
薛遙知說:「夠了!」
馮貞仇恨的看著薛遙知,鍾離寂也在這時候處理好了裴隱,正要落在薛遙知身側時,距離薛遙知極近的景曜不顧插進身體裡的劍,將手中的刀對準了薛遙知。
「放開我母親!」往日溫和沉默的男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薛遙知自知不是景曜的對手,下意識的想避讓,馮貞趁她分心,凝聚出一道鋒利的靈刃,朝著她心口揮去。
前後夾擊,薛遙知避無可避,無論是刀還是靈刃,她都得受這一擊。
薛遙知選擇了景曜的刀,因為內傷比外傷難治。
然而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
鍾離寂如同從前任何一次那樣擋在了她的面前,他帶著她避開了馮貞的靈刃,胸口卻被景曜的刀刺穿。
剎那間,鮮血淋漓。
在地上苟延殘喘著的蒼遠山趁著無人問津時,終於掙脫了繩索,他看著搖搖欲墜的馮貞,難掩恨意,毫不猶豫的用撿來的劍,刺穿了馮貞的身體。
尚未從傷到鍾離寂上回過神來的景曜,眼睜睜的看著馮貞倒在了他面前。他的眼前發昏,幾乎是本能的抽出了鍾離寂身體裡的那把刀,朝著蒼遠山砍去。
入目,一片血腥。
景曜突然拔刀,鍾離寂胸口的鮮血濺了薛遙知滿臉,她來不及擦去臉上的血跡,滿是血污的手緊緊的按在了他的胸口,為他止血,為他輸送靈力。
實在是出了太多的血了,和從前他受傷時一模一樣,這一次又是為了救她。
薛遙知的手抖得不成樣子,被她咬著牙穩住,她像是安慰鍾離寂,又像是安慰自己:「沒事的……也不是第一次被傷到胸口了……」
所以這次一定也會沒事的。
鍾離寂「嗯」了聲,像是在回答她。
他借著薛遙知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有讓自己倒下。
這時發狂的景曜也被制服,四周的混亂也終於平息了下來,薛遙知匆忙的想將鍾離寂送到就近的宮殿療傷,鍾離寂卻按住了她的手,然後看向他手底下的幾個統領。
他說:「薛遙知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過來幫忙啊!」薛遙知急聲說道。
夙淵和段思立刻飛奔過來扶住鍾離寂,終於將他帶進了就近的宮殿中。
薛遙知有充足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她此時是覺得自己冷靜了下來的,有條不紊的吩咐侍衛取來乾淨的水與紗布,幫鍾離寂處理傷口。
鍾離寂睜著眼看著她的動作,似乎是沒有太多的力氣說話了,還有力氣安慰薛遙知:「你別緊張,死不了。」
薛遙知用了很多的止血藥,甚至還強行縫合了傷口,但鮮血仍舊噴涌而出,從他的嘴裡,從他的傷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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