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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等了我三天呀。」薛遙知驚訝。

「對呀對呀。」烏秋難掩笑意,又問她:「沒這事吧,知了?」

薛遙知想了想,一點印象都沒有。

烏秋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更覺得好笑了:「反正他當時挺生氣,我在想明明應該是你生氣吧,畢竟說好要去衡城的。好莫名其妙的男人。」

薛遙知還在想鍾離寂怎麼會有這種認知,雖然他平時也會自己哄自己,可總不至於哄到把自己都騙了的程度。

不會是因為她一直吊著他,給他整出臆症了吧?

薛遙知有些愧疚。

她或許不該這麼不負責任的。

烏秋湊近薛遙知,睜大眼,一驚一乍的說:「你這什麼表情?心疼?就因為等了三天嗎?知了你心怎麼這麼軟啊!而且我也等了你三天啊,你要不也心疼一下我呢?」

「疼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薛遙知回過神來,她已經重新給烏秋包紮好了傷口,站起身去寫藥方:「一日三次,三日後我會來複查,一定要喝,我會讓你的侍女監督你的。」

「啊?」烏秋撐起身子一看,紙上密密麻麻的藥材讓她一個頭兩個大:「這藥苦不苦啊?」

「良藥苦口。」

「那你還是別心疼我了吧。」

薛遙知已經出門去找侍女叮囑該如何用藥了。

烏秋的傷已經拖了一段時間,再拖下去只怕真的要出問題。

按照約定,薛遙知三日後來給烏秋複查,只是來得不太巧,烏秋去魔宮了,據說是魔主召見。

薛遙知多等了一會兒,結果烏秋直到深夜才回來,面容疲憊,臉色蒼白。

「是出什麼事了嗎?」

烏秋搖頭,說道:「魔主寬厚仁慈,是很好的人,我能出什麼事,這幾天我都有好好喝藥哦。」

薛遙知便不再說什麼,給她複查完了之後,才離開了聖女府。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風平浪靜,唯一的變數就是沈寧竟然帶著她進了幾次魔宮,給那位魔主調理身體。

據說這位魔主當年是在黃昏之戰中受了重傷,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靠大量的靈力與珍稀藥材在吊著命,薛遙知能做的也只是盡她所能,調整了魔主的藥方。

轉眼間就到了十二月初。

十二月十五日是初代魔君魔主的忌辰,每逢此日,其餘十三座主城的城主,都必須要趕往魔都祭拜。他們會在血月山山頂的祭壇上,為初代魔君魔主,舉辦盛大的祭祀大典。

魔都最近也隨著城門不得不大開而亂了許多,盤查嚴密,唯恐混入了什麼別有用心之人。

祭祀大典前夕。

今日恰巧是烏秋最後一次換藥,薛遙知照例給她換完了藥,烏秋忽然對她說:「知了,明天祭祀大典,鍾離寂一定會有所行動。我也打算動手了。」

薛遙知愣了下:「你動什麼手?」

「自然是為鍾離寂造勢,殺了蒼遠山啊。」烏秋理所當然的說。

「你什麼時候那麼向著他了。」

「因為我發現,憑藉我自己是沒有出路的,唯有背靠大樹好乘涼。」烏秋嘆了口氣:「只是可惜我聯繫不到鍾離寂,不能和他一起行動了。」

「你的意思是,他明天會上血月山?」

「對。」烏秋篤定的說道:「他最近一直沒有動作,恐怕就是在等祭祀大典。明天魔界所有舉足輕重的魔臣魔將都會在血月山上,他此時出手必然能震懾眾人,省去之後很大的麻煩。」

前任魔君魔主去世後沒多久,就有了巢祿一事,魔種們就已經開始對蒼遠山有所懷疑,蒼遠山無法服眾,也就導致百年過去,魔界還有不少擁護著前任魔君魔主的魔種。鍾離寂若要做點什麼,在很多魔種眼裡看來,也是師出有名,大快人心。

薛遙知看著神情堅定的烏秋,問她:「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想我為你做些什麼嗎?」

「明日祭祀大典我自然也會出席,知了,我可以帶上你。」烏秋與她有商有量的:「無論是救人還是殺人,你都很在行,若是我們無法斬草除根,你或許能幫我們毒死蒼遠山。」

從前與鍾離寂同行的時候,薛遙知從不需要費心考慮身邊的人究竟可不可信,鍾離寂比她更懂人心,但此時她一個人在魔都,烏秋要將她拉進權力鬥爭的漩渦中,她不敢確定烏秋究竟是不是別有用心,若是選擇錯了,給鍾離寂帶來麻煩,那也不是薛遙知想看見的。

烏秋還在追問薛遙知,薛遙知心裡存疑,面上卻不動聲色:「好,我答應你。」

「那太好啦。」烏秋喜笑顏開:「知了,你今夜就住在我府中吧。」

薛遙知說:「我要回去收拾一些東西。」

「好。」烏秋很乾脆的應了一聲。

薛遙知很快離開,然而剛出了聖女府,就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安靜的等待著她。

這段時日薛遙知偶爾會在烏秋家裡看見景曜,兩人也只是點頭之交,不算熟悉,只是現在他等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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