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場的人都是身懷靈力,但病症可不分究竟是凡人還是魔種。
那女子已經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身子乏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薛遙知靠近,她瑟瑟發抖,哭著哀求:「別……別殺我……」
薛遙知將手背貼在女子額頭,發覺溫度滾燙,她溫聲說:「別怕,我是醫者。」
女子看著薛遙知,不安的情緒稍稍被撫平了些許,她顫聲開口,似是難以啟齒:「姑娘……我、我是瘟疫……你不要靠我太近,我……」
「我知道。」薛遙知已經將手搭在了女子的手腕上,給她把脈,她說:「不算太難治,別擔心。」
鍾離寂已經站到了薛遙知旁邊,他居高臨下的瞥了眼那女人,在薛遙知施針的時候開口:「你從哪裡來?」
「衡城……」她低聲,不安的說道。
鍾離寂鬆了口氣,不是蕪城就好。
烏秋聽到了,她的臉黑了:「那我豈不是去不了衡城了。」
薛遙知問:「有疫症應當全城封鎖,你為何要跑出來?」
那女子詫異的看著薛遙知。
鍾離寂斟酌著語言告訴薛遙知:「知了,你應當知曉,魔界的醫者不比大陸,很少有醫者會去鑽研棘手的疫症。」
薛遙知能理解,之前她在影城的時候,那位大夫給她開的治療內傷的藥,她喝了那貼之後便換了自個兒的藥方子。
她問:「那生病了怎麼辦?」
「強大的魔種不會死在病痛下。」鍾離寂只說道。
魔種諱疾忌醫,幾乎用不到大夫,也就導致魔界的醫療水平低下,若是當真死在病痛下,性命微賤,不足為惜。
而至於這種會傳染的瘟疫,魔界的做法都是直接將感染的魔種聚集在一起,一把火燒了,杜絕瘟疫擴散的可能。他們不從根源解決問題,他們直接解決根源。
薛遙知摸出下火清毒的藥丸先餵女子吃了,然後問:「衡城如今是什麼情況?」
女子已經好受了一些,她揪著身上蔽體的披風,勉強坐了起來,低聲開口。
她名喚初雲,是衡城裡再普通不過的魔種,半月前,衡城爆發了瘟疫,本身這也沒什麼,按照最原始的方法解決了就好,然而這次的疫症來勢洶洶,幾乎感染了半城人,甚至連城主都不幸染病。
位高權重的城主自然不能被一把火燒了,可憑什麼他們普通的魔種就要赴死?
重病的城主下令封鎖了衡城,命令城內的醫者盡力研製出治療瘟疫的藥方,若在月底之前不能找到解決的方法,她會親自踏進火場。
初雲是在衡城被封鎖前逃出來的,那時候很多人都在逃,但只有她逃了出來。她不敢走官道,若被發現只會死得更快,所以她跑到了葬骨嶺來,只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她不甚落水,在水中昏迷又醒來,順流而下,遇上了他們。
薛遙知讓鍾離寂另外支了一頂帳篷,將初雲放了進去,她還得好好研究下藥方,才能正式給初雲用藥。
這時候已經有些晚了,烏秋回了她的帳篷里休息,景曜守在帳篷外,裴隱坐在熄滅的篝火前發呆。
薛遙知摘了面巾,又施展了清潔術,然後才跑到鍾離寂跟前,脫口而出:「鍾離寂,我們去衡城吧!」
鍾離寂就知道,他好聲好氣的和薛遙知講道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在衡城耽誤時間。」
疫症的治療是很漫長的一個過程,鍾離寂沒有那個時間陪薛遙知去做好事。
「怎麼會是耽誤時間呢?」薛遙知認真的和鍾離寂分析:「疫症並不難治,我很快就能研究出藥方,這也是你提升聲望的好機會呀,到時候全魔界都能傳少主鍾離寂又救了一座城池誒!」
她笑眯眯的,毫不介意的說:「雖說我才是醫者,但功勞都給你,你要給我跑腿的。」
鍾離寂說:「我並不需要一個好名聲。」
他需要的是能震懾魔種的殺名,好名聲有什麼用,只會讓魔種覺得他心慈手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知道你要去蕪城,但是取道衡城會更方便,我們只是經過,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薛遙知和他商量:「或者到時候我先留在衡城,等解決了再來找你。」
「你覺得我會放心把你留在衡城嗎?」
薛遙知脫口而出:「那你同我一起。」
鍾離寂想說沒必要去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薛遙知不知道每年魔界會因為疫症死去多少魔種。
但他看著薛遙知執著的樣子,緩緩的點了點頭。
薛遙知立刻就笑了:「那就說好啦!」
她去了烏秋的帳篷里,想來也不會休息,去研究藥方子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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