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回憶著段思給她的那副魔界地圖,鍾離寂如果是要去蕪城的話,來葬骨嶺都算是繞路了。若是出了葬骨嶺,他們要去蕪城的話,取道衡城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會節約不少時間;不過不走衡城的話也無所謂,時間上差不了多少,只是會麻煩許多。
往那條路走薛遙知倒是無所謂,只不過烏秋相邀,無非是覺得跟著他們安全能有保障,就像今天一樣。
薛遙知只救眼前事,今日幫了烏秋並不代表要接著幫她,她回答道:「這你得去和鍾離寂商量。」
烏秋也只是想和他們走到衡城,她的侍衛沒在官道上找到她,便會去衡城等待她,等到了衡城她的就安全了。
只是薛遙知每次都能把她的小算盤看得清清楚楚,又不肯鬆口,烏秋有些氣餒。
「其實我不明白。」薛遙知忽然開口:「景曜已是魔界少主,你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帶他去影城?」
按理說,烏秋景曜與蒼遠山,都應當是同一陣營的才對。
「景曜手中並無實權。」烏秋緊抿著唇:「等到蒼遠山退位還得不知道多少年,這中間若有任何變故,我和景曜有婚約,只能被綁定在一起等死。」
烏秋說得明白,她想要權利。
薛遙知想著,又問:「他們父子的關係很差嗎?」
「還行。」烏秋口無遮攔,笑眯眯的就說了:「就是經常因為我鬧得不愉快,你也瞧見了,他派出的執察司的刺客,連帶著景曜一起殺。」
但景曜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烏秋就不一定了。
「可是很奇怪。」薛遙知慢慢的說:「是你們魔界中人行事都是這樣毫不遮掩嗎?為什麼刺客的身份這麼容易就推敲出來了?」
烏秋愣了下,然後理所當然的說:「可能蒼遠山覺得,只要我們死了,就算是知道刺客身份也無關緊要吧。」
薛遙知聽著,好像也挺有道理。
正事已經聊完了,烏秋又好奇的問她:「知了,你為什麼沒有離開魔界?你一個人類待在這裡,應當挺不習慣的。」
薛遙知看著也不是什麼天天喊打喊殺的人。
「還能為什麼。」
烏秋費解:「真這麼喜歡啊……真的嗎?」
薛遙知不太想正視這個問題,所以她也一直以各種理由迴避著,像現在這樣模模糊糊的也挺好,她若是和鍾離寂真的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了,沒有確定任何關係,她也能說走就走。
他也沒有立場來留她。
上段失敗的感情還歷歷在目,薛遙知其實……不太想負責。
她知道這樣很沒責任心,也對鍾離寂很不公平,但他不是也挺高興她過來找他的嗎?她回不回應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也算兩廂情願吧。
薛遙知都沒有認真的回應過鍾離寂,當然也不可能回答烏秋,她指著平靜的水面,驚喜的說:「看,有魚!」
烏秋也很高興:「來烤魚吃!」
兩人一拍即合,只不過烏秋並不會抓魚,薛遙知也不會,她們也不想下水,便只能用靈力去抓魚,動作不甚熟練,激起了一灘水,卻捉不住騰飛到半空的魚。
烏秋氣得要把這條河給轟了。
裴隱面無表情的擦乾臉上的水,他面前的篝火已經被水澆滅。
薛遙知心細,注意到了,她朝著裴隱擺擺手,微微抬高了聲音,說道:「你走遠點,烏秋要放大招了。」
烏秋凝聚著靈力,似乎是真想把眼前的這條河轟了。
裴隱看了她們一眼,忽然走了過來。
他聽到了她們說要抓魚。
在血月的籠罩下,他們的影子落在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那道最長的影子開始扭曲,緊接著探入水底,消失不見。
下一瞬,一條碩大肥美的魚便躍上了岸,不停的蹦噠著。
薛遙知驚訝:「你也是影魔呀。」
裴隱頷首。
「那你把魚處理了。」烏秋命令。
裴隱會抓魚但卻不會烤魚,自然也不會處理,他沒理烏秋,默不作聲的來,又默不作聲的回去在附近撿柴火。
薛遙知也不會處理,但是鍾離寂會,她喊了一聲:「鍾離寂——」
明黃色的火焰在層層疊疊的枯枝上跳躍著,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炙烤過後的魚肉泛出油來,滴落在火堆中,又騰升起滾燙的煙霧,撲鼻而來的都是烤魚香味。
薛遙知時不時的翻動著架子上的烤魚,聽烏秋故意在鍾離寂面前問她在魔界這麼久真的可以習慣嗎?
「挺好。」薛遙知白皙的臉被煙霧氤氳得格外柔和,她說起了從前:「現在有點像我少時幻想過的生活——」
雖然從前她並不能修煉,但穿到修真界,她自然也是幻想過她身懷靈力,跟著小夥伴們一起四處歷練,打怪升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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