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城。」鍾離寂的表情看起來非常不自然,低聲回答:「我們已經出來了,你睡了一天一夜……還有,你別亂動了……」
「你能不能別老按我,我就要起……」
薛遙知聲音頓住,她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不對勁,低頭一看,自己上半身只著了一件輕薄的小衣,蠶絲被滑落,露出光/裸的肩膀,此時他修長的指節便按在她的肩膀上,又把她按進了柔軟的被褥間。
在察覺到時,突如其來的癢意甚至蓋過了身體上的疼痛,讓她懵了一瞬。
鍾離寂怕她生氣,已經飛快的縮回了手,還幫她把被子蓋好了,遮得嚴嚴實實的,一副正直的模樣。
「我衣裳你脫的?」雖然薛遙知可以去脫鍾離寂的衣裳,但鍾離寂絕對不能趁她昏睡來脫她的衣裳,又不是沒別人了。
鍾離寂搖頭:「烏秋脫的。」
「我身上的小衣你換的?」
「烏秋換的。」鍾離寂體貼的說道:「原本那件我給你洗了,但是裙子破了,我就沒洗,給你扔了。」
薛遙知:「……」
在荒城的時候,靈力寶貴,很多事都不得不親力親為。而那裡整日風沙漫天,薛遙知愛乾淨,基本每一日都會換衣裳,本來那天她是自己在那搓衣裳的,恰巧鍾離寂回來的時候看見了,見她手泡在水裡,就說讓他來。
鍾離寂在這之前從來沒有洗過衣裳,但這並不是什麼多困難的家事,他沒兩下就上手了,幫她將衣裳洗得乾乾淨淨。
鍾離寂這麼殷勤,薛遙知也欣然接受,有的時候她犯了懶,鍾離寂偶爾不回家,她就將衣裳堆在盆里,等他回家了再幫她洗。
但是!
她還不至於那麼坦然的讓鍾離寂給她洗小衣。
之前她就是怕鍾離寂搶著要給她洗小衣,所以洗這些貼身衣物的時候都非常小心,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給洗上了。
而且他們不是都已經出了荒城了嗎?他又不是靈力廢了,還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不會真是靈力廢了吧?
薛遙知抬起泛紅的臉,瞥了鍾離寂一眼,有些擔憂的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鍾離寂:「?」
「現在不都是一個清潔術可以搞定嗎……你的修為還好嗎?清潔術都用不出來了嗎?」
見薛遙知擔憂的模樣,鍾離寂笑著說道:「我沒什麼事,只是去了荒城我才發現,比起清潔術,用皂角洗衣裳會更香,況且是你貼身穿著的小衣。」
他還聞了?
薛遙知總不能這麼問。
她又把臉埋進了枕頭裡,耳根通紅。
後腦勺有灼熱的視線,讓薛遙知怎麼也不能忽略,她把臉埋得更深。
鍾離寂在床邊蹲下,他身子前傾,臉也貼在了枕頭上,盯著她露出來的緋紅,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稀奇事一樣,問她:「你在害羞嗎?」
他的尾音上揚,聽起來非常開心。
這應當是薛遙知第一次對他紅了臉,是因為害羞,而不是憤怒。
鍾離寂忍不住伸出手,鑽進枕下去摸她的臉,觸手滾燙。
他不太確定:「還是發熱了?」
薛遙知用臉頂開他的手,安靜趴屍。
「我去找大夫。」他倏的站起身。
鍾離寂大步往門口走去,薛遙知硬著頭皮說:「你回來,我沒事。」
「哦。」鍾離寂又跑了回來,繼續蹲在床邊看她:「那你就是害羞了。」
薛遙知辯解:「我是尷尬!你好歹還是個男人,你怎麼能洗我的貼身衣物?」
「不就一塊布。」鍾離寂不以為意,他還開始貧嘴:「你還知道我是個男人啊,我當你把我當你姐妹了呢。」
薛遙知深吸一口氣,有點想給他一巴掌,但想想還是算了,他應該也是一片好意,也沒有別的什麼想法。
而且她還是別和他再聊這個了,越聊這狗男人好像越嘚瑟。
她睜眼說瞎話,開始趕人:「我困了,你先出去。」
「你先別睡,我去給你拿藥。」鍾離寂立刻說道:「喝完再繼續睡。」
「嗯。」
鍾離寂又起身去門口。
但薛遙知忽然又意識到不太對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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