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寂的聲音傳來,細聽似乎有幾分顫抖:「知了,抱緊我,要落地了。」
薛遙知聽了立刻抱得更緊,他帶著她俯衝而下,險些將她甩出去,在地上激起了一地灰塵。
剛一落地,鍾離寂就從蛟身幻化成人形,這時是凌晨,光線沒有晚上那麼暗了,薛遙知能夠清楚的看見他慘白的面容。
很顯然,他有些撐不住了。
薛遙知習以為常的說:「你暈吧,等你醒來保你活蹦亂跳。」
鍾離寂似乎要被她逗笑,他剛張嘴,就吐出了一口血,然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薛遙知連忙扶住他,和他一起摔在了地上,也免於他直接重重的摔地上。
這裡距離陵城還有一些距離,薛遙知先飛快的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好,然後將他藏進路邊繁茂的雪松林中,準備先去陵城。
在去之前,她想了想自己空空如也的錢袋子,無錢寸步難行,便在鍾離寂身上摸了一下,還真摸出來一包銀兩,不知是不是他的所有積蓄。
薛遙知帶著銀兩飛快跑向陵城。
這時距離冰域出事並沒有過去多久,既然燕別序沒有追來,就說明她的「噩夢」已經奏效,而通緝他們的消息也不會這麼快傳來遙遠的陵城,這裡目前很安全。
她順利的進了陵城。
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哪怕是距離逢魔谷最近的陵城,都掛著紅彤彤的燈籠,貼著年畫,穿著大紅棉襖的小孩子跑來跑去,歡聲笑語,充滿了喜慶的年味。
似乎只要是在凡塵俗世,不管是在沐青州還是在寒川州,過年都是這樣熱鬧呢。
薛遙知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她沒有耽擱什麼時間,去車行買了一輛馬車,就要去接鍾離寂,只是她對陵城還不是特別熟悉,有些迷失方向。
她腳步頓住,正要去問路的時候,意外看見了街邊屹立著名為玲瓏坊的首飾行。
這首飾行的東家做生意做得真大,陵城竟然都還有分店。
薛遙知想起她折了的三十兩巨款,不禁心痛。她想著,嘆了口氣,然後去問了路,接回了鍾離寂。
他們在陵城的一家小客棧落腳,因為鍾離寂太窮了,後面還要買藥材療傷,薛遙知能省則省,只開了一間房。
鍾離寂和從前一樣,沒昏迷多久就醒了過來,剛打算入定修煉的薛遙知聽見聲音就睜開了眼睛,看向他。
薛遙知端了已經涼透了的藥汁過來,遞到鍾離寂面前,說:「喝了吧,治內傷的,可能有點苦。」
鍾離寂瞥了眼那黑乎乎的藥汁,二話沒說,端起來就喝。
緊接著,他說:「我們現在在哪?」
「陵城的客棧里呀。」薛遙知將碗放到一邊,然後說:「還有,你的銀子我給你開房買藥都花完了。」
「都花完了?」他反問。
薛遙知點頭,看起來有些無奈。
鍾離寂神情嚴肅:「沒想到我這一次傷的這麼重,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如果是十天半個月,這個地方絕對不會安全了,魔族的殺手,或是人族的修士,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
「半天。」
「半年?」
薛遙知皺眉:「燕別序一劍刺你耳朵里了?」
鍾離寂:「……真就半天啊。」
他的聲音有些艱澀。
「這陵城的物價太貴了。」薛遙知托著下巴,無奈的說道:「房費只付到後天,到時候我們就要被趕出去了。」
鍾離寂更沉默了。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直接把這客棧的老闆殺了,換他來當,這樣他們就不用付房費了,可是鍾離寂不能用這種不義之財來玷/污薛遙知。
鍾離寂很後悔過去十年忙著殺人,而沒有抽點時間去打工掙錢,不然這時候他也不至於一貧如洗。
他心中後悔,但面上不露聲色,非常淡然的說:「銀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辦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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