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訊傳出之前,寒川州的仙門世家都以為,他們的主上是當年週遊九州、銷聲匿跡的溫女君,然而進入他們視野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在他們眼中,薛遙知靈力低微,修為不精,與溫女君比起來,當真是不值一提,又怎配成為他們的主上?
是以在婚訊傳出之後,反對的言論甚囂塵上,在薛遙知未能看見的地方,已是滿城風雨。
薛遙知沒想到要嫁給燕別序竟也有阻攔,她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君上都不想讓你知道,我又怎麼敢說。」明玉小聲說道:「今天也是事情鬧到你面前了,我才想著快點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我要有什麼心理準備。」薛遙知看起來並不在意,她輕哼一聲:「要有心理準備的是燕別序,要我嫁他,卻平不了悠悠眾口。」
明玉愣了一下,她想起往日裡在薛遙知面前,完全可以說是千依百順的燕別序,忽然覺得薛遙知說得有道理。
這本就不該是薛遙知要操心的事。
明玉的神情也輕鬆了下來,她笑著說道:「反正我肯定是支持知了你的,不止是我,咱們仙君殿的人,都雙手雙腳的贊同你做我們的主上。」
「你說那位溫女君是不是喜歡燕別序呀。」薛遙知忽然問道。
「應該喜歡吧……」明玉撓頭,說道:「我未有榮幸參與過黃昏之戰,所以也沒親眼見過。」
薛遙知嘟嚷道:「我看那位溫女君的架勢像是恨不得殺了燕別序呢……」
相反,薛遙知倒是沒有察覺到溫弦對她的敵意。
她們說著話,回到了星辰宮。
沒過多久,燕別序就匆忙的回來了,明玉見狀,識趣的退下,將空間留給他們。
這次情況與在雲水州碰見姬翎時不同,溫弦直接找上門來,燕別序實在是害怕薛遙知會生氣誤會,一見著薛遙知,便脫口而出——
「知了,溫弦當年亦是玄極宗弟子,我甚至該稱她一聲師姐,但我與溫弦並不相熟。」燕別序認真的說道:「我和她也不過是在戰場上多見過幾次,我並不知曉後來那些謠言是如何傳出來的,上一次見她,一百多年前了。在她再度進入我的視線之前,我已經忘了這回事,才沒能先與你報備。抱歉。」
薛遙知慢悠悠的「哦」了一聲,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都說了不要這麼惶恐了嘛,我相信你。」
薛遙知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燕別序仍是每次一遇見這樣的情況,便不安的向她解釋與道歉。
「還有別的事嗎?」薛遙知又問。
燕別序沉默了一下,不再隱瞞:「有。」
他同她說起反對他們婚事的言論甚囂塵上,就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默契,他認為薛遙知不需要為了這些事煩惱,所以他也就沒有讓這些言論傳到薛遙知的面前,卻沒想到溫弦會打上門來。
「知了,不必擔憂。」燕別序溫聲說道:「在我們成婚前,我會處理好這些事,一定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
薛遙知點頭,又問:「你說你和溫弦不熟,她為什麼得知你的婚訊,要三番兩次的來仙君殿?」
燕別序覺得薛遙知對他實在是包容,最要緊的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他也有心情與她說笑了。
「我也不知。」燕別序說著,抱著她親親她的臉頰,笑道:「知了是不是吃醋呀。」
薛遙知認真的說:「我覺得她不喜歡你,反而是恨不得殺了你,你當心一點。」
燕別序:「……」
就不能附和他一下嗎?
薛遙知對他包容且大度,他身邊鮮少有女子,也從未見過她為此拈酸吃醋,反而是薛遙知之前身邊不少男人,他酸得不行。
「知道了。」燕別序情緒不太高的應了一聲。
薛遙知見他情緒低落,她忍俊不禁:「你幹嘛啊,就不高興了,我是相信你,才不會多想的呀,我要是不信你,我才會吃醋的好不好。」
燕別序總感覺他又被薛遙知點了,他腦袋貼著她細嫩的脖頸,低聲說:「我會吃醋,我就不想你身邊有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哪兒呢?」
「不知道,出現了我就會嫉妒。」燕別序誠懇的說道。
薛遙知失笑:「以後吃餃子蘸你。」
燕別序:「……」
「我也不知溫弦為何三番兩次到訪,我沒空與她耽擱,便著人將她攔在山下,沒想到她今日會打到這裡來。」燕別序決定不再和薛遙知討論吃醋問題,他說:「不過無論如何,她今天想提劍刺你,我不會再讓她有見到你的機會。」
薛遙知糾正:「她不是想刺我,她是想刺你,你肯定得罪她了。」
燕別序:「……我有這麼不好嗎?」
「你當然很好呀。」薛遙知笑眯眯的說:「不然我怎麼會喜歡你。」
燕別序被她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