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寂出去趕馬車了。
薛遙知感動:「他真懂事。」
容朝乾咳一聲。
薛遙知扭頭夸:「你也懂事,知道我怕你冷,所以乖乖待在這裡。」
容朝勾唇,滿意的笑了。
終於又熬過去一劫,薛遙知閉著眼,頭疼的想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因為上午的時候沒人願意去趕馬車,耽誤了一些時間,鍾離寂趕著馬車緊趕慢趕,才在入夜後將馬車趕到了華城。他們在靠近碼頭的地方找了客棧,準備住一晚。
薛遙知生怕再出什麼么蛾子,匆忙的用完了晚餐,就回房休息了。
鍾離寂看她匆忙的模樣,不明所以的說:「知了是不是不想和我們一起吃飯啊,你今天惹她了?」
「薛蟲蟲可能是不想和你一起吃飯吧。」容朝慢條斯理的用著晚膳,毫不猶豫的說道。
鍾離寂冷笑,然後夾走了盤子裡最後一個雞腿。
風平浪靜的一夜很快過去。
薛遙知一早就醒了過來,用完了早餐後,三人合計了一下,容朝去把馬車賣了,她和鍾離寂去青水碼頭買船票。
不過在買船票的時候,薛遙知發現買船票的時候要查路引,但他們都沒有路引,鍾離寂說他可以去黑市買假路引,但薛遙知不想做違法的事,最終決定去附近的商行看看,能不能跟隨著商行的船隊前往青城。
好在薛遙知的運氣不錯,真的遇到了可以帶他們一程的商隊,不過商隊的目的地是曜城,到青城還需再坐半天左右的馬車。
薛遙知和商隊的老闆談好了,容朝正好也賣完馬車找了過來,三人一併登上商隊的貨船,離開了青水碼頭,順利得不可思議。
商隊的季老闆和他們一起上的船,他忙裡偷閒的讓旁邊跟著他的小兒子季書清帶薛遙知他們回房休息。
看起來才十四五六的少年很是靦腆,面對薛遙知的時候頭都不敢抬起來,低垂著腦袋說:「姐姐和哥哥們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休息。」
「好,謝謝你啦。」薛遙知笑著說道。
「不客氣。」季書清低聲說道。
這艘輪船很大,地面兩層,地下一層,地面兩層住著商隊裡的一些老闆管事的,地下一層除了堆放貨物以外,還住著船工與侍從。
季老闆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在二樓的盡頭,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薛遙知謊稱鍾離寂是她的兄長,容朝是她的弟弟,季老闆自然也安排了三間房。
將他們帶到房間後,季書清就跑走了,容朝先三間房挨個看了一眼,然後說道:「薛蟲蟲住最裡面那間吧,靠在最裡面安全,有什麼人走過我們也能聽得見。」
「至於薛蟲蟲旁邊的那間房,就我來住,鍾公子住最外面的那間。」
鍾離寂淡淡的說:「我要住知了旁邊的房間。」
「鍾公子修為高深,我們一路上還得靠你保護呢,你不住外面那間,難不成我住啊。」
鍾離寂不上容朝的當,他當即說道:「自然,我是保護知了的,可不是保護你的。」
「哥哥這話說得真傷人,阿姐你說是吧。」容朝隨時隨地憑喜好變幻著稱呼,他扭頭去問薛遙知。
結果發現薛遙知已經眼疾手快的鑽進了房間裡,「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很顯然是在拒絕和他們交流。
容朝自覺無趣。
鍾離寂也不想再說。
兩人同時走進她旁邊的房間,堵在門口,鍾離寂深吸一口氣,忍著不耐的說:「你確定你要和我搶?」
容朝冷聲道:「這話該我問鍾公子吧。」
「即使如此,只能光明正大的來比一場了。」
「本少爺會怕你?」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讓誰。
最後鍾離寂猜拳猜輸了,遺憾的去了最外面的那間房住,容朝歡天喜地的住進了薛遙知隔壁的房間。
隔著一扇門,薛遙知豎起耳朵聽他們的動靜,發現他們已經能很好的解決他們的內部矛盾而不強行拉她加入,她由衷的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