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說的哪裡話,你可老當益壯了。」薛遙知微笑著說道:「方才聽你教訓夥計,很是中氣十足。」
徐掌柜尬笑:「哈哈你聽到了啊,我這人就這樣,心直口快,薛姑娘看不順眼我儘量改。」
「我今日前來是告訴你我已經備好了半月後需要的梅花釀。」薛遙知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一小壇酒,說道:「你可以聞聞看,滿不滿意。」
「瞧你這話說的多見外,我肯定滿意啊。」徐掌柜說著,隨便的聞了聞,雖然他這個人欺軟怕硬,但能做到掌柜,還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密封的酒罈隱約還能透出一縷香醇的酒香,酒香之後,便是一陣清冷的梅香,他嗅了又嗅,萬分驚嘆。
「這酒,好啊!」
薛遙知又道:「除了釀酒,我還會做一些糕餅,聽聞半月後恰巧就是梅城一年一度的折梅節,我可做些應景的糕餅,若是錢公子和白小姐喜歡,徐掌柜給我一些辛苦錢即可。」
「薛姑娘既想試試,那我自然支持。」徐掌柜正經了不少,他說:「我這就與你擬契約。」
除了釀酒之外,薛遙知又有了一筆收入,她也更忙了,除了去摘梅花之外,醉仙樓的後廚也是她常來的地方。
忙了半個月的時間,成敗在此一舉,徐掌柜也知曉她想驗收她的勞動成果,賣了她個好,讓她過來旁觀一下。
此時只屬於錢公子和白小姐的宴會還未開始,佳人未至,公子心焦。
鍾離寂瞥了眼看起來快要睡著了的薛遙知,今天本來他可以不用來的,但薛遙知要來,他肯定得跟著,他低聲說道:「你可以靠著我眯一會兒,一會兒正式開始了我叫你。」
鍾離寂充滿期待的聳著肩膀等著薛遙知靠過來。
薛遙知打了個呵欠:「好。」
她往旁邊一靠,靠在了柱子上。
鍾離寂小聲嘟嚷:「不識好歹。」
竟然如此忽視他寬厚的肩膀。
宴會之上,這位今天醉仙樓最重要的的客人錢公子,顯得很是焦躁不安,分明昨日已經彩排過了,今天還是對醉仙樓的諸項擺設指指點點,不停的指使著店小二這裡搬那裡搬。
錢公子看起來忙得團團轉,但實際上不知道是在忙什麼,但他見不得有人閒下來,路過的徐掌柜都要被他支使去搬花,結果轉眼一看竟然有人在睡覺。
「你!去給我重新插一下那瓶梅花!」錢公子指著薛遙知,頤指氣使。
薛遙知太困了沒聽清,鍾離寂眉頭微皺,上前一步,冷道:「閉嘴。」
徐掌柜險些把腰閃了,他連忙上前打圓場:「哎喲小鍾啊,你別這麼大火氣啊,這可是錢公子啊!錢公子啊!」
都是錢啊!
「你這個小夥計膽子還挺大。」錢公子反而笑了:「衝冠一怒為紅顏,本公子很欣賞,那你去插花吧。」
鍾離寂轉身就走,走去插花。
很快就到了巳時,穿著一條薑黃色長裙,披著厚實的白色大氅的白小姐姍姍來遲。鵝蛋臉,櫻桃嘴,一顰一笑間皆是靈動美麗,是非常漂亮的一張臉。
錢公子立刻迎上去,笑得比盛放的梅花還要燦爛:「蕊蕊,你來了。」
白蕊「嗯」了聲,她掃過煥然一新的醉仙樓,挑眉說道:「你把醉仙樓包下來啦?好大的手筆。」
「若是蕊蕊今日能讓我得償所願,這一切就都沒有白費。」
白蕊並不領情:「我可無福消受,還有事先走了。」
「別啊。」錢公子急了,連忙說道:「我請你來是請你品酒的,我最近又搜羅了一壇好酒,等你來品呢。」
白蕊聽了,勉為其難的留了下來。
這一次,桌面上只有一壺酒。
「這次怎麼只有一種酒?」白蕊瞥了一眼,說道:「往日不是至少二十壺起步嗎?」
說起這個,白蕊便覺無奈,她這傻乎乎的竹馬,知她愛喝酒,每次請她喝酒都至少會準備二十種不同的酒,她不忍讓他失望,所以每次每種都會嘗一口,二十多種酒挨個喝一口,混合在肚子裡,她就是不想醉也得醉。
後來不知怎的就傳出了白小姐愛酒如命卻偏偏不勝酒力的謠言,讓白蕊很是無奈。
錢公子笑道:「貴精不貴多,你嘗嘗便知曉了,不過你來時可用過早膳?我瞧著這些糕點也是賣相討喜,你也嘗嘗。」
「你還知曉貴精不貴多呀?我一個一個嘗吧。」都是竹馬的心意,白蕊深呼吸一口氣,勉強說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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