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打量了她兩眼,看起來並不認得她,不過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劍對準了她。
薛遙知緊張的靠在冰冷的牆上,顫聲說道:「我與二位無冤無仇,二位為何要追殺我一個弱女子?」
「那你見我等,為何要跑?」修士沉聲問道。
「你們拿著劍,我害怕。」
兩個修士對視一眼,很明顯他們並不相信薛遙知的說法,但就在他們對視的這一瞬,薛遙知忽然大喊了一聲:「當心毒藥!」
兩人見著她似乎在朝著他們揮灑什麼東西,立刻下意識的捂住口鼻,薛遙知趁著這空擋,靈敏的從他們旁邊鑽了出去,兩人自覺上當,立刻去追。
薛遙知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一包藥粉借著風向朝著他們扔去,白色的粉末被吸入鼻翼間,毫無防備的兩人立刻倒地不起。
薛遙知鬆了一口氣,這是她用草藥邊角料製成的一點毒藥,藥效不佳,但對付他們也夠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用掉了。她本想直接離開,可等藥效過去,他們一定會再來找她麻煩了。
薛遙知沉著臉撿起了他們的劍。
兩個修士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看見她的動作都慌了,一個修士慌忙說道:「我等與你無冤無仇,姑娘冷靜,切勿衝動!」
「為了防止你們以後再來找我麻煩,我只能抱歉了。」薛遙知舉起了手中的劍——
修士大叫一聲,眼睜睜的看著薛遙知把他們兩的衣裳劃成了破布,然後把只剩下兩條褻褲的他們,拖到了人跡罕至的髒亂小巷中。
薛遙知挑走了他們的儲物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說道:「這毒藥的藥效有三天,你們要是不想讓人看見你們在大街上赤/身/裸/體,就安靜的等藥效過去吧。」
薛遙知轉身離去,兩個修士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將自己藏進了角落裡,唯恐被發現。不就是三天嗎?他們等!總比社死好!
短暫的擺脫了這兩個修士後,薛遙知走到河邊,將其中一把劍和儲物袋都扔到了水裡,然後她折返別院附近,見那別院的大門大開,不斷有哭聲傳出。
薛遙知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靠近,往裡看去,只見幾個被五花大綁的普通人,哭得撕心裂肺,旁邊,已經倒了一具屍體了。
一個年輕的姑娘趁著周圍無人,拼命的用身後粗糙的石頭磨著手腕上的繩索:「阿娘,不要哭了!我們得趁他們不在,趕緊離開!」
婦人一直在哭,根本沒有聽見女兒在說什麼。
薛遙知連忙衝進去,用手裡的劍挑斷了他們身上的繩索,那姑娘重獲自由,連忙朝著薛遙知道謝。
薛遙知沒多說,只拉著那姑娘,和她們飛快的跑出別院,直到將那別院甩到身後,她們才停下腳步。
「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薛遙知語速飛快。
那姑娘也不拖沓,張口便說:「我阿爹是別院的管家,我們一家人都住在別院裡……可是昨日來了十幾個修士,稱要找什麼宗門叛徒,可是別院裡只有我們一家人,哪有什麼其他人?他們不信,只說若那叛徒一日不現身,便殺一人,我阿爹便被他們殺了……」
「你是說別院裡有十幾個修士?」薛遙知抓住重點,可是出來追他們的,不是就四個人嗎?
「對,一共十二名。」她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方才跑出去了四名修士後,我便見有一個陌生的修士闖入,其他的修士與他纏鬥一番後,追著他離開了別院。」
薛遙知點點頭,然後說:「你們快離開吧。」
那姑娘抓住六神無主的母親的手臂,再度感激道:「多謝您救了我們!」
薛遙知沒多說什麼,她又飛快的折返,果不其然看見了從別院裡衝出來的容朝,他看起來有些茫然,正在四處張望。
「容朝!」薛遙知走過去叫住他。
容朝一見薛遙知便知曉別院裡的一家人是讓她給救了,不過此地不宜久留,他們帶上大毛先行離開。
薛遙知問:「他們說的宗門叛徒是誰?」
「是教我修煉的師父,陽雪宗的褚長老。」容朝言簡意賅的同她說了事情的始末:「當初褚長老便是用往事鏡留下了陽雪宗的罪證,被他們追殺……」
現如今陽雪宗在湄水城可謂是一手遮天,甚至就連知府都死在了地動之中,倖存的百姓將那場災難歸咎於魔種入侵、天降神罰之上,真相已經被陽雪宗以殺戮的方式掩蓋,他們還需要再做的,就是誅殺知曉真相的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