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是真的很喜歡他,只不過那已經是曾經了,自他恢復記憶後,他們之間隔閡越來越大,她已經不能再和他像從前一樣相處了。
那就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這種情況在她接受燕別序的那一夜,她不是就已經設想過了嗎?過去與他在一起的快樂彌足珍貴,她不該在失去時一味地沉浸在悲傷中。
她得向前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薛遙知深吸一口氣,加快了下山的腳步,在快步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她忽然停住了腳步。她稍稍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地面上被她一腳踩得稀巴爛的丹藥,這丹藥還是今天早上他給她的,被她故意打翻了。
薛遙知的眼睛有些酸澀,她又不禁想起了與燕別序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再回過神來時,她抬手,摸了摸臉頰,摸到了一手的淚水。
與燕別序訣別是一回事,不舍他又是另一回事,薛遙知有無數種勸她放棄燕別序的理由,她說服了自己放棄了他,事後卻依舊傷心於與他的分離。
再也不會有那樣的燕別序了,他與她相識時,缺失了三百年的記憶,還是少年時的模樣,他溫柔體貼熱忱,給予她最純真的愛,他會給她做飯,照顧生病的她,用靈力給她療傷,為她找來靈根,教她如何自保……
為什麼……為什麼她沒能早出生三百年呢?倘若她能早出生三百年,在她十八歲時遇見真正的少年燕別序,或許他們之間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薛遙知越想越難受,她蹲下來抱著膝蓋小聲的抽噎。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不知何時,他面前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專注的垂眸看著她。
「捨不得還是後悔了?」少年蹲在她面前,聲音平靜的和她說:「現在上山去和燕公子道個歉,我看他應該還是會原諒你的。」
薛遙知聽見容朝的聲音,她抽噎的動作停住,有些羞赧被他看到她在因為燕別序哭泣,她保持著姿勢沒動。
容朝又接著很欠的說道:「然後你們重歸於好,明天又因為我,他覺得我在勾引你,於是一怒之下要你殺了我,你不願意,他就把你的左手也給掰斷了。」
「後天你們又和好了,鍾公子忽然又跑了出來,想把你帶走,於是燕公子一氣之下敲斷你一條腿。」
「再過幾天你又不和他計較了,然後又輪到我上場了,正好你還有一條腿,之前被折斷的右手也好了,還能繼續折騰。」
「真是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啊,全靠你有一個好身體。」
薛遙知的悲傷來去匆匆,她哭不出來了,現在她只想給容朝一個大比兜。她倏的站起身來,隨意擦乾淨眼淚,三兩步走到容朝面前。
容朝的目光在她紅潤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然後就被薛遙知攥住了手腕使勁兒捏,她兇狠道:「你找死是不是,正好我右手殘了,你左手斷了跟我配個對。」
「別捏別捏,我右邊肩膀還疼著呢。」容朝匆忙收回目光,他沒惹剛哭完的薛遙知,示弱的道:「哎呀我就是打個比方嘛,你不要生氣。」
「你打個比方我打個你,你不要生氣。」薛遙知鬆開手,冷哼一聲。
容朝並肩和她往村子外面走,他一邊走一邊說道:「你也別傷心了,現在和他分了也好,免得以後真斷手斷腳的,你要吸取教訓。」
「你倒是開始教訓我了,我吸取什麼教訓?」薛遙知問。
「自然是往後再找男人,得擦亮眼睛,找個讓你欺負的,而不是欺負你的。」容朝說得頭頭是道:「這樣以後吵起來了你還能打他,而不是他打你,你看你這手,得好久才能好吧。」
「誰讓我欺負?你嗎?」薛遙知瞥了眼她垂在身側的右手,已經不傷心了,她現在只想回去把燕別序的手也給撅了!什麼人嘛這是!
容朝頓了一下,然後吊兒郎當的說:「你可別覬覦本少爺,我是能讓你欺負的?」
「重金尋找在我十歲那年被我打得嗷嗷哭的男孩。」
容朝:「……不和你說了。」
說話間他們也走到了村子門口,大毛已經拖著驢車在等著他們了。災難來臨的時候,大毛還在山上吃草,容朝是下山的時候碰見大毛的,薛遙知又不在,他便只能先照顧大毛了。
容朝輕盈的躍上驢車,薛遙知只有一隻手可以用,不太方便,他伸手扶了她一把,一邊說道:「等我們到花城了,就去換輛馬車。」
不僅是褚長老手握陽雪宗的罪證,容朝的手裡也有一面往事鏡,容朝要帶著這面往事鏡,去青城,為湄水城所遭受的這一切討回公道。
因為燕別序的原因,薛遙知也沒辦法再待在蜜山了,她一個人漂泊,倒不如與容朝結伴同行。況且,她也想看到陽雪宗能夠惡有惡報。
薛遙知回頭望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桃花村,就在昨天早上她與容朝匆忙離開的時候,這蜜山山腳的村落歲月靜好,殊不知一夕之間,一切都化為烏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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