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陰天,不過薛遙知還是敏銳的在天光破曉的時候睜開了眼睛。她臉龐蒼白,唇色也是蒼白的,眼下有一層濃重的烏青,顯然是沒有睡好。
昨晚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往外看去,看見的一直都是燕別序的背影,她又閉上眼接著睡,她不知道,在她蜷縮著睡覺時,燕別序曾無數次的回望她,始終等不來和她的目光交匯。
眼前的火盆不知何時已經熄了,不過她倒是並不覺得冷,她等腿不麻了站起來後,便見著這屋子四周都有結界,隔開了風雨,雖然這時外面已經沒有再下雨了。
薛遙知將身上被體溫溫得暖烘烘的披風疊好放到一邊,恰巧便見旁邊還放著一套嶄新厚實的白色長裙,和一雙白色的靴子。
燕別序前段時間給她買了不少衣物,有的放在桃花村的屋子裡,此刻應該已經埋在了廢墟中,還有些則是放在他的儲物袋裡。身上的這套衣裙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那套白色的衣裙,躲到牆角,飛快的換上。
這套白色的衣裙裁剪得很是別致,厚實的兔絨簇擁著衣襟與裙擺,很是暖和,散開的裙擺如蓮花綻放,與腰際那條銀白色的蓮花紋腰帶交相輝映。
薛遙知換好了衣裙與鞋子,隨意的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長髮,將其束成乾脆利落的高馬尾後,推門走了出去。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地面濕漉漉的,就連空氣中都還帶著雨後的濕冷,不過這裡有結界,她倒是沒有覺得太冷。
薛遙知剛想要走到屋檐下,忽然便被眼前的結界擋住了去路,她抬起左手砸了一下這結界,冰冷的靈力凍得她一個激靈,心知她是被燕別序關在這了。
「燕別序?燕別序?霽華仙君?」薛遙知喊了幾聲,聲音迴蕩在空曠的山間,無人回應。
薛遙知氣得踹了一腳面前的結界:「你關我好歹給我弄點吃的啊!」
薛遙知轉身回了房間,撿了昨天吃剩下的幾顆野果子吃。天氣冷,這果子也像是結了冰一樣,凍得她的牙齒疼,不過現在也沒法挑剔,她忍著怒火把剩下的幾顆野果子吃掉了。
她再站起身時,驚愕的發現燕別序回來了,他還是站在屋檐下,背影冷硬,卻有些佝僂,身上帶著寒涼的水汽,發尾微濕,似是剛沐浴完。
薛遙知忍著怒氣走過去,剛要好聲好氣的開口,就見燕別序雖未回頭,但聲音卻傳了過來:「休息好了麼?那便出發吧。」
「好。」薛遙知張口就應。
燕別序已經做好了就當沒聽見她抗拒的話,卻不想她這次竟然如此爽快的答應,他愣了下,轉過頭去看著她。
離她越近,那心魔的存在感便越發強烈,昨夜天曉得他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了推開門的想法,直到早上,那心魔一直在蠱惑著他推門而入,去做一些他平常絕對不會去做的事情。
燕別序終於克制不住,狼狽逃離,山里濕冷的空氣與冰冷的溪水帶來的無盡寒氣,他才終於將那心魔壓制。
可此時只是看著她,似乎耳畔又有了那蠱惑的聲音,燕別序往後退了一步,離她遠了一些。他問:「怎麼又願意了?」
「我不想再被你打暈,而且誰知道你……」薛遙知不假思索的說道,她充滿戒備的看著他,她似乎是想說昨晚的事情,又覺得難以啟齒,更怕燕別序翻臉,她就又沒說了。
燕別序提起靈力壓下作祟的心魔,耳邊終於清淨不少,他似乎又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霽華仙君,他的聲線清冷,不帶絲毫感情:「昨夜之事,是我冒犯,這段時日來發生的一切,待到寒川州,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
薛遙知:「啊?」
「不是我騙了你要給你一個交代嗎?」
燕別序說:「都一樣。」
「那……我先對不起?」
「沒關係。」
「那我也沒關係,我能不去寒川州嗎?」
「不能。」
「哦。」薛遙知反應平淡:「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別當真,不就是寒川州麼,我去就是。」
薛遙知的態度好似燕別序與寒川州都已成了無關緊要之事,燕別序心裡有些不舒服,剛壓下去的心魔又有露頭的趨勢。
燕別序甩開紛雜的思緒,公事公辦一樣的對她說:「鍾離寂不姓鍾,他姓鍾離,而鍾離是魔族魔主家族的姓氏,若我猜得沒有錯,鍾離寂便是魔界的少主。我不知他為何竟會出現在沐青州,但他必定別有所圖,極有可能會招致禍患,你和他有牽扯,會有危險。將你帶至寒川州,也是為了保護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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