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燕別序平靜的說。
周崇擰眉,他認定燕別序是看不起他,既然燕別序不肯用靈力,周崇便將靈力盡數傾瀉而出,勢必要拿下他。
若非萬不得已,燕別序是不想用靈力去戰鬥的,他體內的兩股靈力還不穩,貿然大量調動,只怕會加重內傷。
面對周崇,雖然有些棘手,但也能對付,不過須臾,他便挑走了周崇手裡充盈著靈力的長劍。
只是周耀祖今天顯然是有備而來,想必是他這幾個月接二連三的被人暴打,他爹娘特地撥了高手護衛。
周耀祖見周崇不敵,索性把身邊的暗衛全都叫了出來:「都給我上!把這狗男人給老子廢了!」
周崇從地上爬起來後立刻加入了隊伍,四人布陣,試圖用充盈的靈力,將燕別序鎖在陣中。
薛遙知倒是不擔心燕別序,縱使他是虎落平陽,卻也不會被犬欺,她還是擔心一些自己比較好。方才被周崇打了一掌,她五臟六腑都攪著疼,肯定是受了內傷了,真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還會受內傷。
薛遙知坐在漣水樓的大門口捂著胸口緩解著疼痛,周耀祖看燕別序一時抽不開身,一時動了別的心思。
周耀祖輕手輕腳的往薛遙知旁邊挪,眼看著就要彎腰抓住她,就見她深呼吸一口氣,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周耀祖被打懵了,白胖的臉上,巴掌印很是對稱,他的五官扭曲:「賤女人!老子要了你的命!」
薛遙知看燕別序沒注意這邊,她擼起袖子便抓住了周耀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往門上砸。
只是周耀祖的體重實在是太可觀,薛遙知又受了內傷一動就痛,動作遲鈍之時不免讓周耀祖找到了可乘之機,反手便抓住了薛遙知的長髮。
薛遙知正要戳他眼睛,還沒戳下去,就聽周耀祖慘叫一聲,熟悉的聲音隨之傳來:「周耀祖你怎麼回事?在大街上和個姑娘打起來了?你打得過麼你?廢物!」
容朝一手抓住周耀祖的脖頸,一手握住周耀祖的手腕,迫使周耀祖撒開了拽著薛遙知頭髮的手。
只聽見「咔擦」一聲,周耀祖的右手手腕被他捏得脫臼,容朝將他雙手反剪到身後,把他整個人都摁在地上。
「薛蟲蟲,快打,本少爺給你摁住了!」容朝坐在周耀祖身上,讓周耀祖臉朝下,他仰起腦袋,對薛遙知說。
少年蒼白的臉上浮起劇烈運動後的紅潮,呼吸聲粗重,似乎是跑過來的,但他仰頭看著薛遙知,一雙漂亮的眼睛在像星星一樣發亮。
「好兄弟夠義氣!」薛遙知見著戰局扭轉,立刻上前想暴揍周耀祖一頓,另一邊的燕別序便已結束了戰鬥,朝著薛遙知大步走來。
薛遙知注意到燕別序,她的動作頓住,不動聲色的將挽起的袖子擼下去,朝著容朝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怎麼揍,我沒動過手,不太會。」
容朝:「?」
你打我的時候不是很會嗎?
「薛姑娘,你可無事?」燕別序已經走到了薛遙知的旁邊,他見薛遙知的臉色蒼白,略微擔憂的說:「你的臉色很難看,必然是受了內傷,得儘快醫治。我們先回家。」
容朝:「你誰啊你回什麼家你要回誰的家你該不是回薛蟲蟲的家吧?」
薛遙知沒理容朝,她聲音溫和的說道:「我無事的,只是心口有些痛,今天多虧燕公子了。」
「你怎麼不謝我?」容朝爬起來,不滿的說道。
「舉手之勞,薛姑娘不必在意。」燕別序看了眼單腳踩在周耀祖身上的容朝,說道:「這位是?」
薛遙知頓了頓:「我義弟。」
容朝學著燕別序的模樣陰陽怪氣:「那我也是舉手之勞吧,這誰?」
薛遙知介紹道:「他姓燕,我的一個朋友。」
容朝打量了普普通通的燕別序一眼,除了能打,穿得還行,除此之外,一無是處,他「哦」了一聲,沒放在心上。
薛遙知剛想說他們回家了,一輛寬敞華麗的馬車便噠噠噠的駛來,一個身著黑衣的侍衛從馬車一側跳了下來,見著薛遙知,熱絡的和她打招呼。
「薛姑娘,周家公子又找您麻煩啦?」侍衛容安說話時朝著容朝抱拳算是打了招呼,他接著說:「這次的陣仗鬧得可真大,我和少爺過來的時候馬車都堵在街頭了,把我們少爺急得啊跳下馬車就跑。」
容朝:「你說話大可不必如此誇張。」
「謝謝你呀。」薛遙知語調輕鬆的道謝:「等我下次來湄水城找你玩。」
容朝三兩步爬上馬車,沒管還趴在地上不停慘叫的周耀祖,開口說道:「你先去我家吧,讓府醫給你看看,他新來的,治內傷有一套。」
薛遙知拒絕的話在嘴裡打了個圈兒,被她咽了下去,她偏過頭去對燕別序說:「那我們一起去吧。」
燕別序本想拒絕,但薛遙知又難耐的咳嗽了幾聲,他意識到薛遙知必須儘快接受治療,便沒再多說。
薛遙知去和在漣水樓門口目瞪口呆的孫掌柜說了幾句話後,容安便上前來牽走她的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