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燕別序頓了頓,如實說道:「我幼時修為不精,時常在晚上犯困,父親不允許我睡覺,若實在太困,也只是在入定修煉時偷偷休息片刻,後來不需如此,卻也養成習慣了。」
薛遙知聽燕別序說起小時候的事情總是覺得很震驚,這仙君一定沒有一個完整的童年,他甚至連睡覺都不可以!
薛遙知感慨道:「那我們還挺像。」
「姑娘並非修道之人,卻依舊勤勉至此,在下欽佩。」
「我不止晚上犯困,我白天也犯困。」薛遙知說著,就打了個呵欠。
燕別序:「……原來如此,人之常情。」
薛遙知笑了笑,問他:「那你要陪我一起用早膳嗎?」
「卯時時我已為姑娘準備了早膳,溫在鍋中,尚是熱的。」燕別序婉拒,他早已辟穀,不需用膳,昨夜與薛遙知一起吃晚飯,也只是以為將要離去,不忍掃了薛遙知的興。
薛遙知驚訝:「你又下廚啦?」
「姑娘一人清居在此,我無意叨擾卻也擾了姑娘清淨。」燕別序平靜的說道:「我想為姑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報姑娘之恩。」
系統感動:「好細心啊我的寶,你看到了嗎?他攻略進度已經7%了。」
「你不必想著報恩,有人陪我我很開心。」薛遙知又說:「我們一起用早膳吧,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燕別序脾氣極好,有求必應:「好。」
「那走吧。」薛遙知唇角勾了勾,她腳步輕快的出了臥房。
薛遙知不知仙君燕別序是怎樣的人,但此時在她面前的少年燕別序,細心體貼,不難想像哪怕是在家教森嚴的劍意山莊,他的父母在督促他勤勉之餘,給予了他最好的教育,讓他長成了非常優秀的人。
可是這樣的燕別序,後來怎麼還是因為家族傾覆有了心魔呢?他後來在離開劍意山莊後又經歷了什麼?
這些可能只有燕別序自己知曉了。
兩人在屋外的石桌上用了早膳,燕別序的廚藝出人意料的好,今早準備包子與麵皮湯皆非常可口。
薛遙知用完早膳後便準備下山:「傷藥在臥房裡,你記得給自己換藥,若是不方便的話,我回來幫你換也是使得的。」
「我可以自己換。」燕別序立刻說道。
讓薛遙知幫他換才是不方便,雖然已經讓她換過一次,但當時他是不清醒的,現在他非常清醒,當然不可能再麻煩薛遙知。
薛遙知看他說得匆忙,一時覺得有些好笑,她故意說:「是我換藥下手太重把你弄疼了嗎?所以這般抗拒。」
「不是。」燕別序忙道,他輕聲說:「男女有別。」
光個上半身罷了,薛遙知不以為意,但也沒再逗他,她和燕別序道了個別,便挎著竹籃下山了。
昨天容朝來找她說容夫人要邀她去山莊小住,她雖然把容朝騙走了,但卻也不能真的就當做不知道了。容夫人對她很好,她也是真心將容夫人當做義母,自然得去多探望。
容夫人養病的莊子修在桃花村外風景秀美的毓山上,薛遙知走過去大概需要半個時辰左右。
薛遙知走到毓山上的時候,剛好碰上衝下山的容朝,下山的路平緩,卻抵不住容朝跑得太快,兩人眼看著就要撞上——
薛遙知冷靜的往旁邊一躲,容朝反應極快的抓住手邊的樹幹,相安無事。
「喲,薛蟲蟲來啦,我阿娘把我趕出家門了,讓我去接你。」容朝探頭去望:「帶了什麼好吃的呢?」
「你和義母說過我今天來看她嗎?」
容朝灑脫道:「當然沒有,我瞎說的,不然阿娘又要念叨我了。」
「早知道我今天就不來了。」薛遙知越過容朝,往山上走。
容朝跟上她:「其實是我猜到你今天會來。」
「你聰明了。」薛遙知誇讚。
「昨天那幾個肯定不是來找本少爺的,薛蟲蟲,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容朝看薛遙知張口,就知道她想忽悠他:「你不和我說實話我就告訴阿娘,她肯定讓你留在我家小住。」
薛遙知:「……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那你還敢住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