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抬眸,看見了嚴浩焦急的眼睛,張了張口,再也抑制不住喉間的哽咽。
嚴浩撫著她的背,輕聲問:「別急,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桑雅寧抹了把眼淚,嘴唇一個勁哆嗦:「李苹,李苹被綁架了。」
嚴浩皺眉。
桑雅寧:「我,我不到你的忙,所以,所以想試探張澤吾的想法。我沒想到李苹會被他綁架,張澤吾是個畜生,做任何事都不留分寸。」
桑雅寧坐在圓形的矮凳上,腰身越弓越低,喃喃:「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我應該乖乖聽張澤吾的話,就像往常一樣,只要像往常一樣就不會發生任何事。」
嚴浩托起她的臉。
桑雅寧的眸子早已失去焦點,淚水本能地往下落:「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
話未說完,後續的字節散於風中。
嚴浩俯身吻她,時而咬,時而含住她的唇。
桑雅寧僵硬的身體終於有所反應。
嚴浩親吻著她的眼角,將肆意而出的淚水吞入腹中。
桑雅寧不再哭了,顫抖的肩膀也逐漸恢復平穩。
嚴浩這才鬆開她,抬手撫向她泛紅的眼眶:「我明白維持理智很辛苦,但現在最要緊的是救出李苹。」
桑雅寧沾了淚水的長睫低垂著:「......我知道了。」
嚴浩緩而牽起她的手:「別害怕,什麼也不用擔心。」
桑雅寧一怔,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嚴浩投以安慰的笑,眉宇間的神色卻異常凌冽。他仿佛變了一個人,像是藏在霧裡的刀終於露出鋒芒:「我接下來講的話,你都要認真聽。」
第70章 他眺望星光
◎憑什麼呀。◎
夜已深,屋內黑洞洞得。
桑雅寧像具屍體般躺在床上,眼睛哭得又紅又腫,仍直勾勾地盯向天花板。
她實在睡不著,嗓子也很痛,喉嚨里像是堵了什麼東西,無論怎樣吞咽都感到難受。
越是安靜就越煎熬,腦海里儘是李苹痛苦的臉。
雖然怎麼都不願承認,可桑雅寧的確非常了解張澤吾,
那時候,他們的關係才只能稱得上朋友,周圍人就曾多次警告她,說張澤吾絕對惡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桑雅寧當時被虛假的善意迷惑,根本不相信外界的傳言。她總是如此,比任何人都注重自己的感覺。在那時候的她看來,張澤吾一定不會與包養和吸/毒沾上關係。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她簡直恨透了年幼時那個愚蠢又無助的自己。
李苹失聯已有一周,桑雅寧又無從得知照片拍攝的具體時間。她只能像個絕望的信徒般祈禱,希望老天別再傷害她在乎的人。
身體是疲憊的,大腦卻格外清醒,似乎有刀片順喉嚨下滑,簡單的呼吸也變得異常疼痛。
桑雅寧掀開被褥,想起身倒杯水喝。
可尚未等足尖落地,從後探來的手就摟住她的腰。
嚴浩的掌心揉著她的小腹,輕聲問:「去哪?」
桑雅寧愧疚地說:「吵醒你了嗎。」
「沒有。」
嚴浩搖了搖頭,順勢將她摟入懷中,「我一直都沒睡。」
桑雅寧依靠著他的肩膀,乖巧地像只疲憊的貓,垂眼嘟囔:「我有些渴,想喝水。」
話音剛落,床頭的燈就亮了。
桑雅寧撐起紅腫的眼睛轉頭看。
嚴浩已經將加了蜜糖的溫水遞到她的唇邊:「小心燙,慢些喝。」
桑雅寧咬住杯沿,小口小口地咽著水,直到清甜的液體淌過肺腑,那股令人煩躁的熱才緩而退去。
嚴浩:「好一點了嗎。」
桑雅寧點頭,啞著嗓子說:「......謝謝。」
桑雅寧的眼圈和鼻尖都紅紅得,雙頰在夜燈的映襯下白得發亮,整個人蜷成一小團,活像只縮在草垛里的小兔子。
嚴浩忍不住撫向她的發頂,理順那些蓬亂的不乖巧的碎發。
桑雅寧仰起臉,本能地蹭著他的掌心。
夜色靜謐,肌膚相貼的溫度點不燃情/欲,卻足以給予桑雅寧永世難忘的慰藉。
她眷戀著他給的溫柔,而再不願去想明日可能發生的事。
「困不困?」
嚴浩輕聲問。
桑雅寧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我們說些話吧。」
「好。」
嚴浩將夜燈的亮度調至最低,掀開薄被,躺在桑雅寧的身邊,「你想聊什麼。」
桑雅寧撥弄著嚴浩的手指,把出道至今的所有事都說了。
從怎麼通過選秀的,到如何認識李苹,再到遇上張澤吾的過程......
她從前就恨不得將埋藏許久的心事全吐露而出,讓全世界的人都來聆聽她的委屈,可當真正開始傾述時,內心反而越來越平靜。=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1_b/bjZNJ.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