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
嚴浩抿了抿唇,才繼續說,「只要你答應留下來。」
桑雅寧一怔:「?」
嚴浩垂眼,緊繃的腰身好似拉滿的弓。他彆扭地轉開臉,低著頭,放任破碎的字節滑出貝齒:「答應我......留在我的身邊。」
窗外,忽地響起蟬鳴。
那些該死的蟲子仿佛是發了什麼病,開始報復似地瘋狂鳴叫。
萬般嘈雜中,她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
可是,身體的反應無法騙人。
嚴浩的耳垂紅得發燙,垂在身側的手緩而攥拳,甚至不敢抬眼,像是初次表露真心的學生,眉宇間儘是羞澀與緊張。
為什麼......
他到底為什麼會露出如此可愛的表情?
桑雅寧怔怔地看向嚴浩,沒由來的歡喜逐漸浮上心頭。
她張了張口,卻先一步揚起唇角:「或許我們應該談一談,你覺得的呢?」
時間仍在流逝,雲層堆積後又再次偏移。
旁側的歇鳥張躍上另一處高枝,啾啾啼鳴地盯著方形的窗戶。
桑雅寧環抱起雙臂,挑眉瞟了眼聒噪不止的鳥,視線再度輕飄飄地落到前方。
嚴浩依舊筆挺地站著,肩膀微頹,腦袋稍向左偏,喉結滾了滾,片刻才擠出一個:「......好。」
桑雅寧拉開門。
嚴浩乖乖地跟在她身後。
桑雅寧:「想喝什麼。」
嚴浩:「都可以。」
桑雅寧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橙汁,想了想,又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她泡了兩杯草莓烏龍,直到水溫轉涼,才端起瓷杯離開廚房。
「給。」
桑雅寧把茶水遞到嚴浩面前,彆扭地轉過臉,「家中只有這些,湊合喝吧。」
「謝謝。」
嚴浩輕聲說,卻並未伸手去接。
一時陷入沉默,屋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他們仿佛都找不到合適的契機交流,而同時選擇用沉默應對尷尬。
『這是想搞什麼?在玩木頭人的遊戲嗎。』
桑雅寧的眉頭舒展又蹙起,搭在膝蓋的手驟然攥拳:「你坐著,我去拿個東西。」
起身的瞬間,身後隨及感受到炙熱的視線。
她走到哪,那視線就跟到哪,像是360°的雷射掃描儀,恨不得把她的後背烤出窟窿。
桑雅寧忍了忍,猛地從衣櫃裡拽出兩件風衣,一股腦地扔給嚴浩:「哈,這回總算能物歸原主了。」
伴隨著嘩啦一聲響,惱人的目光終於消散。
可是周遭依舊十分安靜,原先尷尬的氣氛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
她挺直腰,像坐在審判席的法官,一言未發地等待嚴浩開口。
噠,噠,噠......
指尖不停地敲擊臂膀,心情於等待中越來越焦躁。
桑雅寧咬牙,舌尖剛要擠出字節。
偏在這時,她終於將聽見期待許久的解釋。
「那天,我從鄰居那裡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嚴浩平靜地說,「一位打扮時尚的女郎在尋找一個與我有著同樣姓名的人。」
「我起初以為是報社的記者,直到對方給看我看了你的照片。」
嚴浩:「說實話,我非常震驚。北鎮與南城有數百公里的路程,你應當在為《長夜歌》的選角忙碌,又怎麼可能會來找我?」
「我不相信,但也放心不下。北鎮的路線複雜,設施安保都不比城裡。你迷路了該怎麼辦,被欺騙該怎麼辦,如果再被有心之人利用—」
嚴浩垂眼,垂在身側的手在顫抖:「我不能讓桑雅寧因為我的大意出差錯,所以我必須要找到你。」
桑雅寧怔怔地聽著嚴浩講述他們過去發生的一切,就像在聆聽話本里寫的故事。
她看向眼前這位低著頭神情緊張的男人,油然而生的陌生感逐漸替代憤怒。
「我對北鎮還算熟悉,可雨夜的照明實在模糊。」
嚴浩輕聲說,「我在鎮中找了好幾圈,才終於在小巷裡發現你。」
桑雅寧:「既然你這麼擔心我,就應該在初見時袒露身份。」
「絕對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應該牽扯太深。」
桑雅寧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
嚴浩以指節輕蹭鼻尖,微微別開臉,耳垂泛紅:「我們當時並不相識,況且你還有,還有......」
嚴浩說不下去了。
桑雅寧卻扯高唇角,慢悠悠地接過話:「你是想說,我當時還有和張澤吾的緋聞在身,所以你才打算減少與我的接觸?」=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1_b/bjZNJ.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