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輕聲說:「桑雅寧,我原諒你了。」
視線觸及的一瞬,堵在心口的擔憂隨及消散。
桑雅寧鬆開掐破皮的手指,眸間的淚水又要失去控制。
她別開眼,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失態的模樣。
好奇怪。
為什麼嚴浩總是無條件地包容她,仿佛她可以毫無顧慮地去做任何事。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當真有不求回報的關心嗎?她真的可以接受對方予以的偏愛嗎?
桑雅寧迷茫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像是突然被收養的孤兒,既心覺歡喜又害怕是身處夢境。
忽而,聽見碗筷碰撞的響。
桑雅寧提起眼皮朝左瞧,紅艷的草莓已經被擺在身旁。
嚴浩將瓷勺遞給她,笑著說:「還記得嗎,難過的時候要吃甜品。」
桑雅寧看向嚴浩的笑顏,心跳在一點點加快。
所有的顧慮與遲疑盡數泯滅,然後她聽見了從心底傳來的回答。
「可以的,當然可以。」
「他可是嚴浩,是站在你身旁,信任你支持你的人呀。」
「所以別害怕了,再大膽試一次吧。」
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催促,唇角像被蠱惑般無法抑制地揚起。
桑雅寧從嚴浩的手中接過小勺,指尖輕蹭過他的指尖,將浸入糖水的草莓送入口中。
只輕輕一抿,果味的酸甜頓時占據唇齒。
她輕鬆地幸福地笑了,眯起眼時像只小狐狸:「好好吃。」
嚴浩沒有回答。
桑雅寧舀了勺果汁,遞在他的唇邊:「要不要嘗一嘗。」
嚴浩再沒有先前的青澀,緩而咬住勺尖,淺棕的瞳孔依舊注視著她。
桑雅寧手一顫,在嚴浩的眼中找到了驚慌失措的自己,紅暈頓時躥至耳尖。
躲閃就意味著認輸,她不得不迎上嚴浩的視線。
可是好奇怪。
怎麼會有種被他吃掉的錯覺?
桑雅寧愈加用力,右手卻頹軟地握不住瓷勺。她看著嚴浩吞掉那鮮紅的糖汁,也不自覺地咽了咽吐沫。
『包廂里開暖氣了嗎。』
桑雅寧暈乎乎地想,『現在真的好熱啊。』
咚咚—
有人敲門。
嚴浩這才慢悠悠地坐回去,文雅地用濕巾擦拭唇角。
是服務生端著滾燙的水煮魚進來,房間內立刻漂浮著椒麻的氣息。
燭火在灼燒鐵鍋,如煙的蒸汽順勢升起。
桑雅寧終於找到燥熱的原因,將一切都怪罪於明火的出現。
「啊對,你剛才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桑雅寧吞了兩口水,勉強恢復鎮定,「我好像聽見你在叫我的名字。」
嚴浩緩而垂眼。
桑雅寧緊張地攥住水杯,安靜地等待著嚴浩先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鍋中的醬汁發出咕嘟咕嘟的響。
嚴浩輕輕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麼事也沒有。」
桑雅寧一怔。
嚴浩已經將魚片夾入碗中,用筷子挑撥著混入其間的刺:「先吃飯吧。」
話落,斬斷了繼續交談的可能。
桑雅寧咬著筷子,時不時抬眸看他。
嚴浩卻再沒有回應她的視線。
心中愈發忐忑,不自覺地就想要解釋。
桑雅寧將碗裡的花椒一粒粒向外挑,小聲說:「你知道澤海要開展周年慶嘛。」
嚴浩的手一頓。
桑雅寧:「我們公司受到澤海的資助,所以必須要派代表前往。」
嚴浩總算抬起頭來。
桑雅寧指向向自己的胸口,無可奈何地撇唇:「然而很不幸,我就是被選中的那個倒霉蛋。」
嚴浩:「如果不想去,可以拒絕嗎。」
桑雅寧撥浪鼓似地直搖頭:「當然不行,這是老闆的要求。」
嚴浩微微蹙眉,沉聲問:「桑雅寧,你有沒有考慮過離開公司?」
桑雅寧怔住。
嚴浩:「《長夜歌》上映後,你的聲名必定提高,屆時你就有能力建立個人的工作室。」
桑雅寧張了張口,竟是說不出一句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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